“絆了一下……”

“傷到哪裡了嗎？”

“這裡。”陳銘生從上衣的口袋裡掏出來運動相機，相機的側面，磕花了一個角。

“壞了嗎？”

陳銘生語氣裡盡是心疼，“沒壞，磕花了，新相機，多貴啊。”

“那沒事。”楊昭掀開陳銘生的褲腿看，“你的腿沒事吧？”

“沒事，右腿先着地。”陳銘生拽下來腿上的繃帶套，從手邊上夠拐杖。他的耳邊傳來楊昭的聲音，“你的假肢好像也磕花了。”

“哪兒？”陳銘生不撐拐杖，一條腿蹦過來看，他蹲下，看到假肢的關節側面，磕得凹下去一塊。

他心疼的說：“老美不是說，這是航空材料嘛，怎麼這麼不經摔……”

楊昭笑了，“航空材料是因為輕便，不是經摔。”

陳銘生郁悶地摸着假肢上的痕迹，心疼地說：“這個磕一下更貴了，不如磕破腿，塗一下碘酒，一瓶碘酒在五塊錢。”

“不是這麼算的。”楊昭忍不住笑出聲，“晚飯吃了嗎？”楊昭把拐杖遞過去。

“沒顧上。”陳銘生撐着拐杖站起來。

楊昭想了一下，“我給你煮個方便面吧。”

陳銘生痞笑了一下，“老婆，今天的雞蛋可以煮熟嗎？”

“看你運氣了……”楊昭說着進廚房，拿出來一口小鍋開始燒水。

陳銘生撐着拐杖去陽台上，收了一條自己的運動短褲，“我去沖個澡。”

“等一下。”楊昭去儲藏室把很久沒用過的洗澡凳子拿過來，“你今天坐着洗吧，有點累了。”

等陳銘生沖完澡出來，楊昭已經把煮好的方便面放到了餐桌上，陳銘生隻穿了條短褲，赤裸着上身，走出浴室。

陳銘生看到，青花白瓷碗裡，裝着熱氣騰騰的方便面，兩個荷包蛋卧在面上。

沒等陳銘生開口，楊昭搶先說：“雞蛋熟了，兩個我都戳開看了。”

陳銘生痞笑了一下，放好拐杖，坐下來。楊昭把筷子遞到他面前，看他赤裸的上身，還帶着一層沒擦幹的水珠，“怎麼不穿個背心？”

陳銘生挑起一筷子面條，“太熱了，再說了，我吃面，你吃什麼？”

楊昭反應了一下，“真臭美，誰要看你。”

陳銘生繼續痞笑，“你眼睛就沒從我身上離開過……”

楊昭索性轉身，坐在沙發上看書。

陳銘生繼續吃面，沒吃幾口，他忍不住吐槽道：“這面怎麼那麼淡？”

“淡嗎？”楊昭從沙發上站起來，“我把所有調料都倒進去了啊！”說着她轉身從竈台邊上把方便面的袋子拿過來，給陳銘生看。

陳銘生看了一眼就笑開了，“這是幹拌面，水要倒掉，再放料。”

楊昭一攤手，“誰讓你煮面之前給别人那麼大的壓力，注意力全放在雞蛋上了，誰知道什麼幹拌不幹拌……”

陳銘生笑開了，繼續悶頭吃面……

第二天，等送南南幼兒園之後，陳銘生回到家開始了工作，他像平常一樣，給楊昭端一杯咖啡，自己泡一杯茶。等放好拐杖，他發現手邊上，多了一張照片。

“呦，這誰啊，這麼帥。”

楊昭不覺間眼角微微彎成了月牙，“是我，我帥。”

陳銘生把照片拿起來研究，“拍的真不錯，楊老師拍的？”

“不是，媽拍的。”

“我媽？”

“嗯。”

陳銘生不可思議地搖搖頭，“我身邊的人全都是藝術家了。”

楊昭帶着清淺地笑，“媽昨天給我看的照片，在家裡打印的，說是給你的禮物。”

陳銘生淡淡地說：“謝謝媽，也感謝您給我的藝術細胞。”

“真貧。”

陳銘生放下照片，和楊昭一起開始一天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