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鴨脖子、鴨頭、鴨爪、鴨胗、還有些素菜……”
“都是小天的?”楊昭試探着問。
“還有你的。”陳銘生說着在楊昭的額頭上輕輕一吻。
楊昭從身後抱住陳銘生,“我覺得,要配上酒才有味道。”
“有啊,家裡有酒。”陳銘生把拐杖一伸,彎腰打開了廚房竈台下面的櫃子,你看看想喝什麼?”
楊昭低頭一看,裡面有青稞酒、啤酒、花雕還有二鍋頭,“陳銘生,你是不是蓄謀已久?”
“我買來做菜的。”
“青稞酒,你舍得做菜?”
陳銘生笑了,“那個是喝的。”
“那就喝青稞酒吧。”
陳銘生笑了,“你去外面等我吧。”
楊昭到餐桌邊上,她拿了兩個小酒杯,然後想了一下,從儲物間找出來一個燭台,燃起了一根蠟燭。然後她滿意地把餐桌上的吊燈關掉,然後又把整個客廳的燈關上。
陳銘生一手撐拐杖一手端着鹵貨,從廚房裡面走出來,看到燃着的蠟燭,他一愣,“停電了?!”
“陳銘生你能不能有點情調!”
陳銘生笑開了,“小時候,我們家停電了就點着蠟燭吃飯,我跟我媽一起,有時候我自己也是。”
“這是燭光晚餐。”
陳銘生低着頭樂,“燭光晚餐。”然後繼續從廚房往外拿東西,不一會兒,桌子上擺了鹵貨,陳明生又炸了一盤花生米。
陳銘生打開青稞酒,濃濃的酒香在房間裡慢慢醞釀,楊昭嘗一口,“這酒,勁頭挺足啊。”
“嗯,我們西北都是這種,豪爽,利落。”陳銘生給楊昭的杯子裡面斟滿酒,然後端起酒杯,“咱們走一個?”
楊昭笑了,“走一個!”
兩三杯酒下肚,陳銘生就愈發放松下來,他用筷子夾着花生米,吃得很香,楊昭一直在專心地啃着鴨脖子,每一段鴨脖子的骨頭啃下來,都是光溜溜的,沒有一絲肉。
陳銘生看着桌上放着的幾塊骨頭,笑開了,“你啃完的骨頭怎麼跟剛解剖完一樣,光溜溜的,不用啃那麼幹淨。”
陳銘生把骨頭擺在面前看,“你這……都可以當藝術品了!”
楊昭拿餐巾紙擦了一下手,“你怎麼不吃。”
“我不喜歡吃那麼費勁才能弄下來的肉,”陳銘生繼續用筷子夾花生米,“半天弄下來的肉還沒我小拇指大,我喜歡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梁山好漢嗎?”
陳銘生笑出聲,“我有時候,覺得我們警察跟梁山好漢挺像的,一群男人,為了一個共同的夢想聚在一起,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楊昭端起杯子,跟陳銘生碰杯“梁山好漢還有女将呢!”
“嗯,”陳銘生點頭,“你就像……扈三娘?”
“那你是矮腳虎王英嘛!”
陳銘生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我沒那麼矮,也沒那麼好色。”
“哈哈,陳銘生,你說梁山好漢,你最喜歡誰?”
“當然是玉麒麟盧俊義,戰鬥力天花闆,誰不想上戰場殺敵啊……”陳銘生自斟自飲,一杯酒下肚。
楊昭給陳銘生的酒杯舔滿,她聽出來陳銘生語氣中一絲不易察覺的傷感,“現在做視頻不開心?你想殺敵了?”
“開心是挺開的,隻要還在隊伍裡,就會很知足,但是,警察嘛,就是屬于戰場的。”陳銘生用食指摩挲着酒杯,繼續開口,“本來,當警察是為了讓我媽開心,沒想到,當着當着,離不開了……”
楊昭舉起酒杯,陪陳銘生飲酒,她知道,陳銘生的心,還留在緝毒的事業上。
點點燭火,印着兩人的微醺的目光,把浪漫的情調,烘托到極緻。
陳銘生沒有喝太多的酒,他擔心明天外出的培訓,會影響狀态。而楊昭幾杯酒下肚就開始面頰泛紅,困意來襲,陳銘生吹熄了蠟燭,把楊昭提溜到床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