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在校園咖啡館靠窗的位置坐定，楊錦天去點咖啡，“哥，你喝什麼？”

“我不喝咖啡，喝了睡不着覺。”

楊錦天笑了，“那就果汁？”

“嗯。”

楊錦天轉身離開，陳銘生揉了揉自己右腿的殘肢，緊了緊假肢的接受腔，然後他靜靜地感受着午後的暖陽，映照在校園的小路上，溫暖而又惬意。

楊錦天端着咖啡過來，他把柳橙汁放在陳銘生的面前，“我們學校漂亮吧？”

陳銘生點頭，接過杯中的橙汁。

“我們學習拍過電影呢，彭于晏演的《匆匆那年》在這拍的，這條路，就有不少鏡頭。”

陳銘生點點頭，“景色不錯，用你姐的話說，就是很有味道……不過，感覺大家都是行色匆匆。”

楊錦天喝了一口杯中的咖啡，“都是科研狗，哪有時間欣賞風景。”

楊錦天指了一下咖啡館中的學生，大多數抱着個電腦認真碼字，還有的端着咖啡，夾着書，往圖書館走。

“小天，你們學校，怎麼都不看到什麼女生？”

“我們學校，男女比例7：3。”楊錦天笑了，“哥，警校是不是女生也很少？”

“嗯，估計4：1，警察這個職業，有點危險。”

楊錦天點點頭，“所以，女生在咱們的行業，都是鳳毛麟角。”

陳銘生看着楊錦天喝咖啡，“你這第二杯了吧？晚上還能睡着嗎？”

“第三杯……”楊錦天喝了一口杯中的咖啡，“這兩天，導師正催我論文呢，壓力很大，晚上回去，繼續寫。”

喝完咖啡，臨近飯點，楊錦天帶着陳銘生去了校園邊上的一個小飯店，店鋪不大，但是裝修的格外溫馨，很多北航的學生和附近的居民都喜歡過來吃飯，楊錦天熟門熟路，帶着陳銘生坐到靠窗的卡座。

坐定，窗外華燈初上，淡淡地燈火籠着燈下茫茫碌碌的行人，楊錦天拿着菜單點菜。

楊錦天對着服務員喊：“服務員，一個大瓶的可樂。”說完，他猶豫了一下，問陳銘生，“哥，今天我們倆喝兩杯行嗎？”

“嗯。”陳銘生笑了，“小天長大了。”

楊錦天臉上有些興奮，對着服務員說：“可樂不要了，來四瓶勇闖天涯。”

楊錦天打開啤酒，給陳銘生倒滿。

沒過多久，服務員端着菜上桌，鹵水拼盤，油爆蝦、地三鮮、宮保雞丁還有一份糖醋排骨。

楊錦天指着桌子上的菜說：“哥，你嘗嘗看。”

陳銘生依次嘗過去，感覺到，這些菜，特别有家裡的味道，等他嘗到糖醋排骨的時候，才發現，幾乎就是他自己味道的完美複刻。

楊錦天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哥，這個糖醋排骨是不是特别像你做的？”

“還真是。”

“我有一次，跟同學吃飯，吃到這個味道才發現，怎麼都忘不掉了……我那時候，一直以為，糖醋排骨是姐姐做的，直到那次，你做半月闆手術，我才發現，我姐根本不會做飯。”

陳銘生笑了，他想到了楊昭做的黢黑的排骨。

楊錦天邊吃飯邊說：“其實，姐姐是對我影響很大的一個人，高中的時候，我爸媽出車禍意外去世……這次事故，對我打擊很大，要不是姐姐一路拉着我，我可能現在正在某個夜總會當服務員，我絕不會坐在北航的圖書館裡，看着火箭設計的結構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