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言被迫看向眼眸含春的左屹,情難自禁滾動了下喉結,“你想學?”
這股性感的嗓音激得左屹渾身起了雞皮疙瘩,捧着祁言臉頰的雙手開始出汗,他抿了抿唇,“是啊,你能教嗎?”
其實左屹腦袋暈得已經看不清祁言是什麼表情了,他眨巴着眼睛努力保持清醒。
祁言伸出右手捏住左屹的下巴,一下又一下地輕輕揉捏,這異樣的觸感令左屹舒服又難受,他甩了甩腦袋,喚了聲:“哥~”
祁言頓時口幹舌燥,他幾乎已經确定左屹對他的心意,可是他想要的從來都不是短暫的激情,而是和左屹的一輩子,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所以在小孩徹底明白什麼是“愛”以前,他都不能失控。
“小屹,”祁言一手扣住左屹的兩隻手腕高舉過頭頂,上半身将左屹壓到沙發邊,俯下頭對着他的耳畔說道:“别急,我們慢慢來。”
左屹勾起的這場□□最終覆滅在祁言自控中。
而左屹沒過五分鐘竟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他睡着了。
祁言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趁月亮藏進雲層之後,蜻蜓點水般偷嘗了一口紅色禁果。
十二月中旬的一天晚上,丁文笑打來電話,話筒裡她的聲音抑制不住地興奮問道:“月底你們倆有時間嗎?”
祁言窩在沙發上看電影,左屹在一旁地闆上平闆支撐搶先回答:“幹嘛?談了對象要帶來見娘家人?”
“放屁,姐姐我事業上升期,不可能找對象的,男人隻會影響我紅的速度。”
“哈哈,我信你個鬼哦。”左屹調侃。
丁文笑不耐煩了,“到底有沒有空?”
祁言:“有。”
“行,我給你倆發兩張電子邀請函,到時候來京西電影學院看我的期末彙演。”丁文笑的興奮震耳欲聾。
左屹撐不動了,起了身坐到祁言旁邊,對着手機問:“你演啥?”
“嘻嘻,菊仙。”丁文笑回答。
祁言和左屹異口同聲:“霸王别姬?”
“嗯哼~”
怪不得丁文笑興奮,《霸王别姬》這部電影是他們仨高中時一起在祁言家看的,也是他們對愛情的啟蒙電影。
曾經他們因為男主段小樓到底愛菊仙還是程蝶衣而吵得不可開交,也是因為那次的争吵祁言不自覺将自己代入程蝶衣這個悲劇角色裡。
他很小就知道自己喜歡的那個人是男生,和程蝶衣一樣他也是個固執的人,他們愛上了就是一輩子。
男主段小樓遇到妻子菊仙以前也是百般寵溺着程蝶衣,兩人一曲《霸王别姬》譽滿京城,他曾許諾過程蝶衣會和他唱一輩子戲,程蝶衣也義無反顧的相信。
最後,卻是段小樓的一句不瘋魔不成活違背了諾言,打發了程蝶衣熱烈的愛。
愛而不得,是程蝶衣的結局。
祁言不要這種結局,他要得償所願,他要左屹非他不可。
所以,在和母親離開月亮灣小院以後,他故意換掉了手機号碼,注銷了微信,徹底消失在左屹的世界裡。
那時他和自己打了一個賭,如果一年後左屹出現在京西他便賭赢了。
若是沒來,他便也不瘋魔不成活,甘心淪為戲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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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年前夜,左屹和祁言抱着花束來到京影禮堂。
觀衆席高朋滿座,看上去大多都是電影學院的學生或演職人員的親朋好友,他們的座位離舞台不遠。
晚上七點整,禮堂關燈,觀衆席漆黑一片,舞台的紅色幕簾緩緩揭開。
“虞姬,你可有悔”
“妾随大王,生死無悔”
故事從程蝶衣和段小樓第一次登台表演《霸王别姬》開始。
這一幕原原本本還原了電影裡的情境,左屹的思緒被狠狠牽動,仿佛一下子回到了高中他們一起看電影的下午……
江城的夏天猶如架在火爐上炙烤的蒸籠,左屹剛參加完市内遊泳比賽拿了還不錯的成績,鐵三角窩在祁言家裡吹空調。
左屹是個閑不住的人,祁言在看書,丁文笑抱着手機和同學聊得不亦樂乎,隻有他無聊得發慌。
左屹呈大字趴在祁言的床上,一隻腳還在勾祁言的椅子,“喂,我說你們兩個能不能行,一句話不說當我空氣啊?”
祁言擡眼,放下手裡正看得津津有味的書籍,“怎麼了?”
“沒事幹就耍脾氣呗。”丁文笑不稀得搭理他,回着手機消息,眼皮都懶得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