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煩”，謝涼埋下頭喃喃道。

要不找個時間找這個叫做朱覃的女生聊聊……

這個年齡段的男生應該會聽白月光說的話吧……啧，真想直接舉報了他，但是這個年齡段學校禁止早戀，我舉報他不就扯出朱覃了嘛……啊，麻煩。

謝涼重重歎了一口氣。

“咳”，謝涼輕咳一聲，靠近身側的少年，“那個朱覃是我們班的嗎？”

謝涼的校服蹭着周惹的校服，眉眼帶笑。

周惹依舊在記筆記，“六班的，隔壁。”

“嗯?”謝涼眼裡冒出一絲疑惑，聲音裡帶着笑，“隔壁班的你居然記得那麼清楚……你不會……”

周惹寫字的筆一頓，看着近在咫尺的臉，聲音較低，“本來不認識，因為你所以認識了。” 少年眼皮較薄，可以看見周圍淺粉色的血管，或許是因為營養不良，他的頭上夾雜着很多白發，在陽光下乍一看像是朦胧的灰色。

他說話的時候，眼睛看着她，泛棕的眼睛裡蕩漾着她的影子。

謝涼聲音中的笑意戛然而止，她迅速離地周惹遠了些，耳根微微泛紅，她用手撐着下巴，沒看他，冷漠随意道:“哦，知道了。”

謝涼知道他說的話一定不是她想的意思，所以不敢多想，她輕輕拿起手邊的筆，掩飾性地轉了起來。

謝涼暗想:“那朱覃找我這麼頻繁嗎……居然都在周惹面前混眼熟了……如果這樣的話，豈不是這個女生很喜歡我……那我該怎麼和她開口呢……好麻煩啊。”

下課鈴聲一響，謝涼将手放進桌子裡想要找紙，她要去廁所。

周惹第一節課下課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濃密的睫毛遮住了下眼睑，很安靜的一個少年。

謝涼骨節分明的手指在位置裡摸了半天，結果什麼也沒摸到，她看了看周惹，“喂，兄弟，借點紙。”

周惹睫毛動了動，但是沒醒。

謝涼窘迫地用手搓了搓大腿，然後伸手夾了夾他的校服外套，“兄弟……好兄弟，你别裝了行嗎？”

周惹慢慢擡起眼簾，快速掏出紙扔給她，然後轉了個方向繼續睡。

謝涼:……

走到廁所門口，看着門上的“女”，謝涼突然意識到什麼，她猛地停下腳步。

不對，她現在是個男孩子，她居然條件反射走向了女廁所……

還好還好……沒真的進去。

謝涼站在門口幾秒然後打算往回走，突然耳邊傳來了幾道聲音。

“你都在那種地方上班了，和我談個戀愛又能怎麼樣，我給你結錢。”

“要不是看到照片，我都不敢想象那是你。”

“沒想到你還有那一面。”

油膩的聲音加上猥瑣的語氣從樓梯的拐角處傳來。

謝涼腳步一頓，朝着那個地方看去。

還是那個女孩，姜容。

她懼怕地縮在角落裡，嘴唇微微發抖，眼睛裡透露着嫌惡和恐懼，每一寸皮膚都在打顫。

姜容努力擡起頭，聲音有些顫，“滾開，小心我報校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