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聽着怎麼這麼酸呢,剛想張口解釋,魏老大聲喝斥道:“瞎說!就你那張嘴就沒說過好話。”
“我沒說過好話,你要讓我怎麼說好話?你擔心你來看看你,你一句客氣話沒有,一直擺着臭臉對我。”
“我說了不讓你來不讓你來,你偏來,多多,請她走,讓她走。“說完,魏老皺眉揮手,一後仰躺下閉眼不管了。
多多沖老太太擠出了一個尴尬的微笑:“阿姨,您别誤會,我跟魏老隻是租客,他沒地方去了,就暫時搬過來住着。他差不多是離婚那陣搬過來的。”
老太太這才正眼看着多多多,發現真是個大美女。挑起眉毛說:“你不了解這個老頭,是個老不正經的情種,心裡沒準惦記着你這塊小鮮肉,你跟他住的時候可小心點,丫頭。”
魏老突然睜眼說:“你怎麼還不走?我本來就心絞痛,你說話太氣人,你再在這我就要複發了!”
“行啊,我走,熱臉貼冷屁股。”轉頭跟多多說,“這是我電話,老頭要是再有要緊的事給我打電話,我叫陳芳菲。”說完,銀發老太太帶風走路的離開了。
多多坐在躺椅旁的陪同椅子,一臉八卦壞笑的問:“陳芳菲,這位精神氣質的老太太是誰啊?我都能感到了你倆關系不一般,她剛才是在吃醋嗎?”
“就那個,絨布唐工藝,就是她送我的。都是年輕時的事了。”
“哇哦,她是您的前女友啊。”
“豈止是前女友,更是發小、鐵瓷、故交。她來也是沒錯的,我離婚後,除了兒子沒有親人家屬了,她算是最親的人了。”
“反正您在輸液,我也沒辦法離開,講講你倆的戀愛史,我聽聽故事呗。”多多套着魏老的話。
“就是我26歲那年,也相親找對象,我跟爸媽原來是住二環胡同四合院裡面,後來搬到西城月壇附近去了。這一相親給介紹的她,陳芳菲,還是我小學同學,還是我小時候住胡同的隔壁胡同的鄰居,穿開裆褲一塊玩過彈子兒,可我那時候啊一心忙事業,總想着往上升職幹到更高的職位。再加上倆人年輕氣盛,跟對方總擰着說話,本來挺好的一對關系緣分,最後沒成。這件事給她傷心打擊很大,我有點辜負了她。”
“你倆是年輕氣盛擰着說話嗎?我怎麼覺得現在你倆也擰着說話。”多多聽完恍然大悟。
“她那個脾氣太強勢,工作中很能幹,學曆比我高,我就是個本科,她是碩士,後來為了搞研究升頭銜又讀了個博士,挺強幹的女中豪傑。我倆脾氣性格不合适不對乎。”
“但我覺得你倆好像真心待對方好。要不然重新複合複合?”多多馬上給魏老暗示台階下。
“愛不愛喜不喜歡是一回事,婚姻生活過日子又是另一回事。我這輩子最大的敗筆就是娶了連曉霞。以後她找你你别理她,事實真理說明,老情人見面不是要錢就是要命,我以後也躲着她。”
有的時候,多多覺得魏老是老幹部愛端架子,有的時候又是人間貴公子的孔雀男,現在又成了愛發牢騷、總有自己一套深刻感悟的祥林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