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飛揚好像想到什麼,眉飛色舞地對江之遙說道,但話還沒說完,就被江之遙打斷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麼。”
他擺了擺手,整個人明顯有些疲憊:“不用說了,這世上花生過敏的人這麼多,我總不可能一個個去試,再說,”他吸了一口氣:“江忘對花生又不過敏,誰也說不一定。”
誰也說不一定,他那個丢失的妹妹也對花生過敏。
江之遙歎了口氣:“我出去吸根煙。”
他看了眼床上的念念,轉身向病房外走去。
“欸!等等我!”
謝飛揚對着房間裡的護士點了點頭,追着江之遙走了出去。
“我說,”謝飛揚也掏了根煙,點燃後夾在指尖:“試試看也沒啥吧?”
謝飛揚搞不懂,前兩年看見個相似的孩子,一家人瘋了似地排着隊做DNA檢測,這次來了個過敏症狀高度相似的,怎麼就不能做了呢?
江之遙靠在窗邊,指尖的煙随着窗縫裡溜進來的風忽明忽暗,他突然歎了口氣,将煙送到嘴邊狠狠吸了一口,猩紅的火點映照在他同樣通紅的眼底,他煩躁地抓了抓頭發。
“我總覺得……”
他說了半句話,又強迫自己吞進去。
“覺得什麼?”
謝飛揚吐了口煙圈,疑惑地看着好友,江之遙一下頹散下去,永遠筆直的肩膀似乎都垮了下來:“我總覺得小妹不太可能還活着。”
說完,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一旁的謝飛揚瞪大了眼睛:“怎麼不會?那保姆不是說送養了嗎?”
江家小妹被保姆抱走的事情謝飛揚也有所耳聞,剛剛生下來三個月的小女孩,保姆趁着主人家都不在的時候,悄悄把人給抱走了,後來保姆抓回來了,小孩卻沒找回來,都說是送人了,但大家都心知肚明,十有八九是被保姆給賣了。
可是這幾年江家都沒停止過找孩子的行為,謝飛揚不知道江之遙哪裡來的這個結論。
“就算是被人販子給帶走了,孩子總歸是在的啊。”
謝飛揚擰了擰眉,轉頭看向好友:“你查到些什麼了?”
江之遙苦笑兩下:“前段時間找到了那保姆的小兒子,”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說,當年那個孩子根本就沒有送出去!”
江之遙閉了閉眼:“孩子一直哭,保姆隻是臨時起意将孩子帶走了,什麼都沒有準備,江家一查到就開始追,慌亂之中他們就把孩子随手扔了。”
謝飛揚倒吸一口涼氣:“扔了?!”
十一二月的天氣将一個三個月大的小嬰兒随手扔了?!
謝飛揚按捺住心中的驚詫,擰着眉問:“他們把孩子扔哪兒了?”
若是随手扔在路邊,小孩一直哭的話,很有可能會被人發現,謝飛揚看着江之遙,江之遙扯了扯嘴角:“扔在望亭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