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
明明是晚上的聚會,卻是因為段穎的足夠重視,便被她拉來從頭到腳都給做了一個護理,江姜舒的頭發從未做過染發燙發的護理,如今也隻是選擇在理發店做一個洗頭項目。
頭發被吹幹,理發師将她的頭發給紮成了一個丸子頭,此時的丸子頭機具蓬松感,青春活力十足,“美女,你皮膚白,天生自然的黑頭發就很适配。”
“謝謝!我也覺得。”
看向一旁的段穎,她頭發自然而然披落在肩背,大學時的她,頭發隻留到了肩頭,剛剛好可以紮一個馬尾辮,可如今頭發已及腰。
“穎寶,是和老師,師兄聚會,不是同學聚會。”
“唉,我們平時上班都被摧殘得像條焉了的花,好不容易見師兄師姐,要精神些。”
理發店出來,又去逛了服裝店,江姜舒拒絕了段穎給的裙子搭配意見,還是選擇自己最舒心的便服裝扮,紫色外衫,黑色寬松牛仔褲她穿起來就很舒服。
“你是不愁,這渾然天成的白色皮膚,穿什麼都好看,如今配上這紫色,更顯人高貴。這明朗大氣的五官,巴掌臉,江姜舒,你就不珍惜。”
江姜舒習慣捏她的娃娃臉,“你這張臉還總是顯年輕呢,揉起來軟軟的。”
“這圓潤的嬰兒肥,我家晨辰都沒有,唉。”她家晨辰小寶貝完全遺傳了何初聿的臉型。
換好了所有,坐着她的車子來到聚會地點。
包廂人不多不少,都是一些師兄師姐導師,以及同級的同學。
熱情的打過招呼,兩人窩在一個角落。
“姜舒,段穎,你們倆是在一個中醫館上班吧?”導師看着兩人幹飯的模樣,特來此詢問,一點社交都不打算加入的模樣。
說到這,還挺不好意思的,原來所有人當中,就兩人混得沒有很好,對比這些師兄師姐,同級的學生,哪一樣不是被碾壓。
“是的,導兒。”兩人如小雞般點頭。
導師笑了起來,“你們倆還是和一樣,追求悠閑自在,當時開組會,你說說,都遲到幾次了?”
“老師,這應該問有幾次是不遲到的。”旁邊有人搭腔。
引起周圍哄笑一片。
“誇張了啊!這也就沒有幾次。”段穎掙紮解釋,旁邊江姜舒認命的微微點頭。
“不過輕松有輕松的好處,兩人如今還是美人胚子啊,隻不過一個名花有主,另一個什麼時候吃上喜酒。”
“師兄,你還說我,怎麼說也是先吃師兄的喜酒吧!”江姜舒敬了她一杯。
插話打葷過去,來的幾位老中醫大佬也是一片祥和,和年輕人打成一片更不在話下,話題也逐漸回到中醫上。
如今中醫未來發展的形式還是有一片擔憂。
“說好也好,說不好也不好,如今确實很多小輩也開始自學中醫了。”
“這點确實不錯,但這門我們都知道,光是入門,就得摩挲個好幾年,能堅持下來的,恐怕也難。”
“咿呀,我對咱這老祖宗傳下來的有信心,五千年的曆史沉澱,越學越有趣。”
“倪钲,這未來的希望,在傳承上也成了名人呢。”
“哪裡,老師謬贊了,很多還是沖着老師去的。”
“自罰一杯,别恭維這些客氣話,倪钲,若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這幾位老師你都可以直言不諱,不用客氣。”張導直言不諱。
“那是,你就将這些老師都認為是你的導師在你心中就和你們張導一樣地位。”
張導不樂意了,“你少來,再怎麼說我在我親傳徒弟心中,永遠排第一。”
這聚會,說是老師的聚會,但也是老師将他們引薦給這些大佬的機會。
張導帶他們起,就一直鞠躬盡瘁,緻力于将最好的給他們,他們也很幸運,成為了他最後一批帶的研究生。
與江姜舒同屆的有8個研究生,此時也微紅了雙眼。
“姜舒,你父親也是中醫吧!”一位胡須發白,眼神慈祥的詢問,這小聲的詢問并未引起大家的注意,因為大家各聊各自的話題。
“是的,如今還是在醫院做醫師。”
“不錯,也算是繼承父親的衣缽,從小學到大?”
“對,五歲開始跟父親接觸中醫。”說起江姜舒卻覺得自己童年完全不一樣,别人的啟蒙或許會是三字經,唐詩三百首,她不一樣,上來便是被逼着背那十二條經脈,跟着開始認識一些中草藥材。
“我看了你們的資料,你是學中醫最久的,都說你在中醫館确實有點屈才,不過你應該是有你的道理,我也有些好奇。”
“在哪都一樣,老師,也有很多老中醫在深山隐世,我自持算是略懂皮毛,治病救人确實是宿命,但這遠遠不夠,也并非我所想,但自己能力又有限,做好這便是很好了。”
“丫頭是想讓中醫傳出去?”
傳出去,也不盡然,否則她會更願意去參加煜桉科技那個APP的項目了。
中醫就是中醫,看着她的神情,導師又明白了,“不是。”
旁邊坐着的段穎垂下眼眸,“老師,是沒有能力,一直被打壓,我們在中醫館上班,也明顯會感到一些無力感,藥效的慢,會讓人很多人望而卻步,總歸是草藥的質量下降了。”
他懂了,這點也更是他的無能為力,是千千萬萬個中醫的無奈。
草藥被賤賣至國外,藥方的大量被鎖,國人對自己中醫的質疑。
江姜舒想起在醫院實習時,遭受到的排擠,或許是那一刻,她才思考着中醫,這兩個字的重量和意義。
自持自己掌握的還不夠多,她跟着段穎來到中醫館。
是逃避吧!又或是看不清前路的迷茫。
她沒有倪钲師兄的魄力,也沒有範佳絲的敢想敢做。
如今聽着大家的聊天,江姜舒重新開始了思考。
“所以你論文遲交了?還是你根本沒有寫呀?”倪钲師兄找到機會,趁此詢問。
“師兄,我沒有求過你,這次你給我開一個後門,“論文我下一次,或者下下一次交給你,當然了,成績還是不計,你就别追着我要這次的論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