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住了,并深以為鑒。
在距離紅頭佛那張臭嘴隻有幾公分的距離時,陳律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白寒時。
他下意識張口,想叫白寒時趕緊跑,然而白寒時忽然往紅頭佛的嘴裡遠遠丢過來了個什麼東西,隻聽到一陣噼裡啪啦的響,紅頭佛雖然沒再朝陳律繼續咬來,卻被那鞭炮炸得将頭亂甩。
陳律剛爬起身,就被紅頭佛碩大的腦袋從背後一拱,整個人像塊亂飛的香蕉皮,被拱飛了出去,直接粘在樹上。
“咳咳!”他緩了好一會兒才從地上爬起來,喉嚨一甜,咳出了幾口血。
估計是受了點内傷,左手也有點骨折了。
陳律靠着樹緩緩坐下,一邊休息,一邊朝不遠處的白寒時豎起大拇指。
如果不是那串鞭炮,估計他這個時候已經被人背刺到怪物肚子裡去了。
陳律看着白寒時一臉擔憂地走近,心想果然還得是自己開出來的人才更安心。雖然有點虛,看着像花瓶,但好在不會背刺他。
“怎麼樣?”白寒時扶他起來。
陳律又咳出了兩口血,就着深色的袖口一抹後,湊到白寒時眼前給他看,說:“跟你一樣了。”
白寒時卻沒被逗笑,他蒼白虛弱的面容上隐隐透着一股肅殺的氣息,連帶着陳律都一愣。
另一邊獨眼老頭不知道從哪搞來了一箱的鞭炮,本以為會得到誇獎,卻被陳律破口罵道:“有這麼好的東西你不早拿出來!!”
老頭一愣,反駁回去:“你自己不問!”
陳律冷哼一下,沒吱聲了。
他現在五髒六腑有些難受,不想多費口舌在這種地方,于是抓住白寒時的手,簡明扼要地說:“我知道它的弱點在哪了。”
紅頭佛從鞭炮的轟炸中恢複過來,它的腦袋四處尋找着目标,最後直勾勾落在白寒時身上,但奇怪的是,它隻是看了白寒時一眼,随後又朝着陳律去了,像是白寒時不符合它的口味,所以對他沒有興趣。
原本白寒時想替陳律包紮一下骨折的手,但被陳律拒絕了。他勉強擡了擡手,說:“待會兒可能還會斷,到時候再一起治吧。”
說完給另一邊的隊友們使了個眼神。
朱大志隔着一段距離看見了,問旁邊的光頭:“他怎麼了?眼睛抽筋?”
婦人接過話頭說:“哎呦,你咋看不懂咧,這是跟咱們抛媚眼兒呢!”
說完,她沖陳律抛了回去。
陳律:??
還是紀淮及時出聲,強行将他們從偏離的道路上拽了回來。
她說:“找幾根木頭,越長越粗的好。”
其他人表示不理解,但還是照做了。
紀淮這人雖然沒什麼表情,也不愛說話,但她确實是有兩把刷子的,說的話也都很有道理。
等他們人手一個找完木頭後,那邊陳律已經被紅頭佛追得快斷氣了。
紀淮大喊了一聲:“這邊!”
陳律拐了個彎,朝她們的方向跑來。
“這是要幹啥哩!”婦人大驚。
紀淮冷靜說:“一會兒你們看我行動就好。”
陳律距離她們隻有十米左右的距離了,紀淮開始倒數。
“五……四……三……二……一!”
陳律身手極好,用一個低身的滑鏟來降低自己往前沖的慣性,與此同時他屁股後面跟着的紅頭佛仰着頭橫沖直撞地撲了過來,已經到了衆人眼前,那家夥張着又臭又大的嘴邊,像是要一口把所有人都全部吞下。
紀淮舉着手裡的木頭,猛地往它嘴裡一怼,其他人反應過來陸陸續續跟上,将粗長的木棍往怪物的口器裡插,這樣它就無法輕而易舉将幾根木頭一起咬碎,更無法将口器直接閉合上。
陳律迅速掉轉回頭,竟是直接朝紅頭佛的口器中鑽了進去。
“啊?!”朱大志吓了一跳,緊接着手裡的棍子一松。
他大聲叫道:“卧槽!陳律怎麼被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