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哥?”
為什麼不講話?
能不能先把按在她肩上的手拿開?
易簡覺得好煩,
實在找不到罵她的話就放棄吧,
讓她回去她的“工位”上坐定定,完成她那既無報酬又無突破的“工作”。
靓坤張着嘴,想要對易簡講話,
可是他的喉嚨發緊,像是有什麼東西哽在那裡,咽不下也吐不出,
呼吸也不順暢,胸腔裡面好似被無形的手探進去又揉又捏,心髒癢得發顫,但他又沒辦法真地把自己的手伸進去抓撓,
泵機不受控,血液自然也發瘋,沖向四肢百骸,叫他指尖發麻。
“坤哥……”
對面的女人握住他的手腕,側過臉來,輕輕地把他搭在她肩頭的手拉了下去,
“如果冇其他事,我返去做嘢先。”
她的手指細長溫涼,像新抽的嫩枝,
她講話時,吐息若有若無地掠過他的手背,
他被她避開,居然沒有生氣,
反而癡癡地後退一步,
周遭的一切都模糊了,隻剩下她——素白的臉,淺淡的衫,背身走開,
像一滴清水,融入濃墨之中,無聲無息、不明不白,
被稀釋掉,便也再沒有抽離出來的可能了。
易簡将賬簿裡的一頁寫滿半張的時候,靓坤走進了辦公室,在她的“辦公桌”也就是茶幾上投下一片陰影,
她擡起頭,有些意外,
以為這人半晌沒動靜,是早就走了的。
靓坤也覺得自己不該這樣,可是控制不住啊,
做自家影視公司出品的四級片的動作指導原本是一件很令他得趣兒的事,
更何況今天那女孩子是新來的,性格又大方,比那些扭扭捏捏,哭天喊地的懂事得多,也“好學”得多,
可他居然心不在焉,對“藝術創作”毫無激情,對劇本也提不出什麼創想性的意見,
莉莉的兔子尾巴和耳朵都是電動的,幾得意幾誘惑,
他卻始終對易簡那烏漆漆的發頂耿耿于懷,
不論他什麼動向都好,她始終不肯分神來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