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她感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白......墨”那個聲音從左耳傳來,非常輕微,但似乎是貼着耳朵喊的,吹出來的冷風劃過耳朵,引得白墨一陣雞皮疙瘩。
“墨墨?你舍得來看我了啊。”父親露出了略帶苦澀的微笑。
“爸爸...”白墨将手伸進口袋,摸到了包裹着類似粗布條和膠帶觸感較硬的片狀物,似乎是好幾個疊在一起的。
“快點回去吧,媽媽會擔心的,讓她知道你來找我了你肯定免不了挨罵,這樣,你回去說你在朋友家做作業,現在找塊地方寫寫,我...”白國偉摘下髒兮兮的白手套,從兜裡掏了掏,拿出一沓一沓錢,從中數了5張10元,遞給了白墨“爸爸今天還有事陪不了你,想爸爸的話下次爸爸會和媽媽商量的,到那時候再好好玩好嗎?這五十塊錢你先用着,不夠找爸爸要,知道嗎?現在不要在這裡待着,這裡樓層有點高,陽台的落地窗還沒裝上,你先回家好嗎?”
白墨麻木的點了點頭,而她的注意力聚焦在一旁的安全繩上。
她裝作走了,實際卻在某處藏着,等着白國偉去做其他事。
終于,他的機會來了,她拿出三個被折斷綁在一起的鋼鋸,用膠帶和粗布條當作把柄,悄悄地在安全繩上鋸下了看上去像是普通磨損的痕迹。
這樣,這根繩子将無法承受太重的力量,隻需要使用幾次便會......
她下了樓,靜默地坐在一塊地方等待着。
“該結束了!”那是羅牧的聲音這一聲将她喚回了現實——她坐在河壩的邊緣,仿佛随時都要跳下去,而此時羅牧從背後将她拉回河壩中間。
但是西瓜還是爆開了。她看着那個被撞破一角的西瓜在江面漂浮着。
那是剛剛的一個以為她要跳河自盡的路人,想要攔住他,卻被她突然用一捆匕首長的生鏽的鋸子硬生生割斷了頸動脈,一切太過利落,那人甚至沒有察覺就已經被殺死,首先摔在地上摔破腦袋,然後從河壩上滾落。
而羅牧扭住她的手腕,她的手一松,那沾着血漬的生鏽鋸子掉在地上,被羅牧一腳向後踢去,而後方的何竹用夾子将其夾起來拿着一塊白布包裹住,又塞進了一個密封袋中。
“何竹,動手。”
羅牧放開她的手腕,向何竹走去,但刻意避免了站在何竹與她之間的直線。
“真的要嗎?”何竹問道。
“動手。”
“那好吧...抱歉了。”後一聲是說給她聽的。
幾乎是瞬間,何竹抛出一個綠色的手心大小的梭狀八面體,直接刺破了她的肩膀。
何竹擰緊綁住翡翠镖的紅繩,将紅繩繃直。
她不敢置信地捂住傷口,疼痛的面部扭曲,想要拔出來卻怎樣都拔不出來,而突然她的小腿感到一陣麻木跪倒在地上,同時一隻眼睛也突然失去了光芒,以及她的側腰感到一陣劇痛。
“很抱歉沒有趕上,你已經失去了贖罪的機會,安息吧。”羅牧緩緩說道。
“羅牧...還是你來吧。”
已經走到何竹身後背對着二人的羅牧停了下來,猶豫了片刻。
羅牧陰沉着臉,回頭走到她面前。
“抱歉。”
“你在...抱歉什麼?”她已經快要崩潰了,忍着劇痛擠出那幾個字:“抱歉要殺了我嗎?那就......”
“抱歉...沒能救你。”
她擡頭看見羅牧的表情,但看到一片黑,看不清面龐,也看不清表情,更看不清他的内心。
“再見。”
羅牧一把抓住她的頭發,用匕首從她的脖子處用力地紮了進去。
“何竹,收屍吧,就不辦葬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