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吧,今天怎麼了?”羅牧打斷了唐煙樊的發言。
“我不知道……”
“那就算了别去想,想太多容易睡不着——哦,你已經睡不着了,那沒事了接着想吧。”
“你剛剛在做什麼?”唐煙樊手肘撐在大腿上,托着下巴。
“有點事,忙活了半天才搞懂。”
“是什麼事?”
“怎麼說呢……我說是在給何竹選女裝你信嗎?”
“你覺得我信嗎?”
“好吧,我在準備一些事情,等你回來後就差不多可以動手了。”羅牧撐了個懶腰,眼神稍微有點疲憊。
“所以是什麼事?”
“你聽說過最近開始鬧黑手黨了嗎?”
“啊?”
“就之前那個在這座城市進行大規模毒品交易被徹查而消聲滅迹的那個,最近似乎死灰複燃了。”
“所以他們又開始……”
“那到不至于,至少目前還沒有。并且怎麼說呢……我前段時間去和他們頭兒見過,不像是一個地痞流氓那樣的角色,似乎是以前沒參與過,沒多久就出來了。”
“所以你想做什麼?”
“讓何竹進去打探打探呗,有問題就解決問題,沒問題那就沒事了。”
“所以你管這些幹嘛?”‘
“好,我直說了吧,我有一朋友,也是類似的角色,最近他的幫派決定洗白上市了,剛剛我說的那個是他以前的老對頭,以前稍微邊緣點的地方偶爾會出現他們兩個幫派的人火并之類的,現在我那朋友怕他們又搞些什麼幺蛾子,所以拜托我去打探打探。”
“這樣啊……你怎麼有閑心接這活?你朋友到底出了多少錢?還是你欠他什麼了?”
“好吧,啧……上個月十四号那天晚上你不是要我去跟蹤些人确保她們安全到家嘛,完事了我就順路自己去和那個幫派交涉了一下,果不其然呐……”羅牧摸了摸左手手臂,眼睛往旁撇了撇。
“原來那傷是這麼來的……”
“真的說出來有點丢人了,我解決了一個就陷入絕境了,差點死那。媽的大晚上帶什麼墨鏡,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盲人。還好那會莫喻剛好在附近,好像是他妹帶着他逛街吧?手上提了一堆東西,總之就是幫我把剩下那幾個打暈了。”
“還有這事啊?”
“我沒講嗎?”
“你真的沒講啊。”
“好吧,我好像講給何竹聽了,但他好像沒信。”羅牧坐起身來,繼續捧起那杯咖啡,小心的喝了一口,“不燙了哎。”說着,羅牧又喝了一口。
“羅牧……”
“嗯。”
隻是突然間,唐煙樊眼前的畫面就變了樣——羅牧伸直了手拿着裝咖啡的陶瓷杯對着她的嘴上,似乎已經喂進嘴裡了一部分,還有一部分灑在了臉上,還有一部分噴濺出來的浸染了她的睡衣。
她迅速打掉了杯子拉開距離捂住嘴幹咳了幾聲,擡眼去看喘着粗氣的羅牧。
“再來這麼幾次我可能會得心髒病的啊……”羅牧驚魂未定地坐了下去。
“剛剛怎麼了?”
“她突然就掌握控制權了,你能感受到嗎?”
“所以為什麼……嗷,前兩天試出來的……呸呸呸好苦”
“她最近越來越不安分了啊……你真的要在這段時間回去嗎?”
“我……我還是要回去。”
“那好,你去把衣服換一下,你這身我先洗了。”
……
“我就送你到這啊,我就回去了。”
“嗯,謝謝。”
唐煙樊目送羅牧開着那輛車遠去,便回頭看向身後的街道。
這塊地方是天元市區北部偏西方的一個邊緣地帶,和事務所間有相當遠的距離。
她扶了扶帽子,便順着這熟悉的街道一路走去。
走向那棟熟悉而又陌生的樓,那曾經的家。
順着樓梯往上,她才發覺一件事——自己忘了樓層。
她嘗試一樓樓的找,但直到她走上了頂樓,她才終于意識到不對勁。
“哎……我記得明明是……難道是走錯樓了?”
她跨入天台的門,試圖去尋找符合記憶的樓。
從昏暗的樓道出來後,光亮迅速充斥了她的眼睛,讓她一時有些睜不開眼,朦胧中,周倩的身影仿佛在天台的邊緣搖搖欲墜,但她定睛一看,那個身影又迅速消失,與白色的天空融為一體。
她最近不知為何總有這種既視感,趨勢着她去做某事,心中有什麼東西在告訴她必須要去做某件事。
“啊……”她突然聽到背後傳來了驚愕的一聲,似乎是一個女生發出來的,回頭看去——
那正是她與周倩在廁所初遇時正在霸淩周倩的那群人的領頭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