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響起的瞬間,陸純心底猛然浮現一抹濃重的殺氣。
這人不能留。
必須死。
她也不清楚這個念頭到底從何而來,但從浮現到确認,就是一瞬間的事兒。
再之後陸純出手,就比剛才要更狠了許多。
幾乎是完全拿出了她很久之前屠殺NPC,完全不在意什麼方式手段,隻要對方死的做派來。
陸純的眼珠子一直在小幅度轉動,就算是兩人火光四射地交鋒,也沒有讓她的觀察停滞一秒。
身體上應對的本能幾乎和殺手不相上下,棒球棍和殺手義體幾次對撞,幾乎已經将對方義體砸到變形的程度。
棒球棍也有些痕迹,但不影響。
陸純幾乎是每一次用自己義體和對方肉身碰撞的時候,都刻意用了巧勁。
每一次都能将對方骨頭直接砸碎。
以至于骨頭摩擦生長的聲音重重疊疊。
而最開始斷掉的腿骨,看似已經恢複正常了。
就在殺手以為陸純的棒球棍都用來對付自己義體部分的時候,陸純手腕一轉,棒球棍在掌心掃了半圈,然後對着殺手的頭砸了過去。
殺手本能一躲,而陸純手腕角度也微微一變。
砸在了對方耳朵上。
一股巨大的沖力把傾瀉而下的細雨沖散,然後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把殺手的耳朵跟他身後一個凸起的牆磚狠狠釘在了一起。
一瞬間,血肉模糊。
耳朵的骨頭極脆,皮肉極薄。
幾乎是相撞的一瞬間,就爆開了一朵血花。
半截耳朵掉了下去。
陸純目光雖然依舊落在上面,但手裡的動作卻絲毫不停,棒球棍直接一個回擊,直接打在了殺手的手腕上。
之前陸純試過兩次,手腕的義體級别比其他地方要高,硬度相當可怕。
所以出手,就要更掌握技巧。
殺手隻感覺自己手和手臂有一瞬間的斷連,匕首脫手飛了出去。
陸純在精神病院的時候,被算計幻痛那一次,有發現一點義體和肢體連接的情況。
不是完全無縫,隻要角度夠刁鑽,力道合适,運氣夠好——幸運e的觸底反彈,就能讓義體和身體有短暫的失聯。
當然,這個刁鑽的角度和力道,甚至說使用什麼東西,以及對方的情況,缺一不可。
或者說,對方的情況才是最重要的。
陸純能成功,要得益于殺手和其他部位材質不一樣的手部義體。
既然材質不一樣,那麼就意味着,有很大可能是分體的。
不是一整個裝上去的。
那麼這其中,也一定有可以去抓的漏洞。
看似起到作用的是棒球棍,但真正立功的,其實是殺手自己的義體。
他其實應該去給手部義體做維護了。
打算解決掉陸純就去,但是就這麼一個小小的拖延。
讓原本可以支撐這個力道擊打的義體,差了一點點數據,被陸純得逞了。
棒球棍又一掃,匕首直接沖着陸純飛了過來。
她反手握住,幾乎是沒有任何思緒的過程,将匕首狠狠刺進了殺手脖子上的大動脈。
殺手生前見到的最後一個畫面,是陸純那雙冰冷漠然的眼睛,和她不帶一點情緒的聲音:“看來你隻能複原不能再生。”
緊接着,陸純将手裡的匕首一擰,生生把殺手的頭切了下來。
雨水裡,殺手的頭各自占據巷子兩邊,血水被沖殺稀釋。
隻剩下那雙閉不上的眼睛。
陸純沒有停留,她把匕首一裝,踩上摩托就沖了出去。
現在回頭沒有必要,隻要把速度拉到最高,半個小時,就可以離開白厄市。
一路上陸純雖然避開了人群密集的地方,但監控無處不在,交通違規的提示音接連不斷。
多到她都懶得去想自己的欠債到了具體哪個數字。
中間陸純其實想把光腦扔掉,但遲疑了一下,還是留了下來。
先不提這東西确實剛需,就說定位這個事情,還真的有很大可能不是靠着光腦。
而是一些聯邦自己的其他手段,比如天眼一類。
導航倒是一直沒有出問題,盡職盡責為陸純播報線路。
陸純在嘈雜的違規音,和偶爾有人的驚吓尖叫聲中,終于離開了白厄市。
城市外圍一圈基本都是貧民窟,也是最适合下手,最危險的地方。
至于剛才那個殺手為什麼選擇了那個地方,可能是因為趕時間下班的原因吧。
但再次路過的時候,她還是在腦子裡面過了一下匕首的位置。
匕首确實好用,堅硬程度甚至高于棒球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