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九看了看【暗金】,也微微一笑:“還是大佬的好,要不大佬載我一段?我現在還不知道該去那兒,咱搭個夥?”
陸純歎了口氣,伸手過去拍了拍梁九的肩膀:“老闆,我都沒管你要錢,做人不能太以德報怨啊。”
梁九剛要說話,臉色陡然一變,整個人猛地側身,險險躲開了陸純不知道從哪兒拿出來的匕首。
陸純的匕首狠狠刺進了梁九的肩胛骨裡,然後幾乎是一瞬的停留都沒有,直接被反手拔出。
鮮血噴湧而出,直接灑在了陸純沒有任何表情的側臉上。
梁九罵了一句什麼,反應極快從掌心同樣翻出來一把匕首。
看樣子是從商城購買的,比陸純這把華麗精緻一點。
兩把匕首短短幾秒,對撞了十幾次。
陸純幹脆利索左手拎起了棒球棍,拿棒球棍去對梁九手裡的匕首。
梁九看到棒球棍的時候臉色更難看了,本能朝着後腰抓了一把,卻摸了個空。
沒等他罵點什麼,陸純的匕首裹挾着淩冽殺氣,刀刃在水汽裡愈發冰冷,迎面劈來。
梁九猛然擡起頭,對上了陸純那雙漆黑冷漠的眼睛,在裡面看到了自己半張臉都是鮮血的狼狽模樣。
他暴退兩步,眼底閃過一絲兇性。
似乎是被陸純激起了火氣。
陸純感覺自己在和之前那個殺手打過後,武力值得到了卓越的提升。
具體怎麼提升的不知道,但殺手很多的招數,似乎都讓她給學來了。
陸純手上不停,看到梁九眼睛的時候居然還笑了一下:“老闆,身手了得啊。”
梁九回以假笑:“哪裡哪裡,大佬你這個身手才是真正的絕頂,怪不得什麼活兒都敢接,什麼地方都敢去。”
這話就頗有點陰陽怪氣了。
但陸純覺得有意思的是,梁九沒有任何對她的火氣。
他的火氣,莫名其妙。
至少對于陸純而言莫名其妙。
陸純附身躲過梁九的匕首,單手在地上一撐,金屬義體裹挾着雷霆萬鈞的力量朝着梁九的胸口狠狠踹了過去。
清脆的骨頭碎裂的聲音聽着都疼,但梁九似乎沒有痛覺一樣,任何停頓都沒有,手臂暴起肌肉重重砸在了陸純的小腿上。
這次沒有骨頭碎裂的聲音,倒是陸純感覺到自己的小腿義體似乎有點凹陷。
反應沒有那麼靈敏了。
她皺眉,這是人能有的力量?
看來院長的顱骨的凹陷,就是他弄的了。
陸純臉色微微發沉。
梁九看着她的臉笑了笑:“怎麼說大佬,咱倆不分彼此,不然休戰,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怎麼樣?”
兩人短暫分開一段距離,都一錯不錯提防着對方。
陸純摸了摸自己的小腿,沒什麼表情,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就在梁九以為她又要暴起的時候,陸純突然笑了。
她收回了棒球棍和匕首:“好說好說,回頭是岸嘛,來握手言和一下。”
梁九當然不可能信她的話,伸手過去的時候肌肉還是緊繃着的。
陸純還真是就握了一下手,什麼都沒做,甚至拍了拍梁九的肱二頭肌:“放松一點,這兒沒人懂得欣賞你的肌肉,繃着怪累的。”
梁九被她那個随意的力道一拍,心裡的狐疑越重了。
陸純還保持着那個看似友善的笑容,甚至後退了幾步揮了揮手:“有緣再見。”
梁九跟着一起後退——他不是不想繼續打下去。
陸純的義體級别太差了,在他面前和紙糊的沒什麼區别,反正最後都能毀掉。
但他實在是還有更要緊的事情去做,跟陸純打個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得不償失。
直到陸純跨上摩托,摩托發出嗡鳴之後梁九才松了一口氣。
然而意外出現的就是這麼猝不及防。
梁九剛剛戴上頭盔,就感覺後背一寒。
沒等他反應過來,陸純的匕首穿胸而出。
陸純一個壓彎重新停在梁九身邊,慢悠悠下了車,抱着頭盔:“我就說咱們有緣,這不又見了?”
梁九一口血直接噴了出來。
他咬着牙拔出了後背的匕首。
雖然陸純不知道原理,但很明顯,梁九還有一戰之力。
雖然必死無疑的傷勢,但放在他身上,似乎生命流逝的速度都慢了不知道多少。
陸純微微眯起眼。
而令人意外的是,梁九并沒有動手,隻是把匕首一扔,死死盯着陸純冷笑一聲:“我記住你了。你最好晚上睡覺都跟諸天神佛祈禱,這輩子不要被我抓住。”
“對了,我叫梁九,你記住了。”
他說完這句話,也不做什麼多餘的,直接一閉眼,從摩托上跌落下去,沒了生息。
陸純覺得奇怪,死得實在幹脆利索,連苟延殘喘的機會都沒有。
而且聽他話裡的意思,似乎并不會真正死亡。
陸純走過去蹲在梁九屍體旁邊,伸手在他胸膛上按了按。
之前骨頭斷裂的傷勢,愈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