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多了。”林栖結結巴巴的,說不清楚一句話。
洛祈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像是要把人看穿。
林栖心跳的很快,她抱着那罐可樂,驚慌失措的逃走了。
她躲進房間,靠着門大口大口的呼吸。
明明隻是和洛祈說了幾句話,為什麼會這麼緊張呢?
林栖過了好久才平複了呼吸。
她洗漱完,然後趴在床上看了一會兒數學筆記,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下起了蒙蒙細雨,路邊的梧桐樹葉被雨絲洗的油亮亮的。
林栖慶幸,還好自己帶了傘。
三個人潦草的吃完了早餐便奔赴考場,他們在外面互相加油助威。然後飛快的道别,往自己的教室走去。
林栖提着透明筆袋,偷偷看了洛祈一眼。他隻帶了一支筆裝在袖子裡,整個人穿了件黑色的衛衣,腦袋上帶着衛衣帽子。手插在衛衣口袋裡,潇灑的不像是來考試的。
林栖飛快地掃了一眼,打着傘順着人流往自己的考場走去。
林栖之前也參加過一些各種規模的比賽,有的拿了名次,有的什麼都沒有。
這次如果說和以往的有什麼異常的話,那就是今年,她有了人生中第一個喜歡的人。
考試結束的時候外面的雨還沒有結束,大家的興緻比進來的時候要高些。紛紛靠在一起談論等會兒出去要吃什麼。
林栖走在後面,沒看見洛祈也沒看見李銘。
她想起了三人約定好的,結束後校門外路燈下見面。
林栖剛出校門外,就看見密集的人群裡。洛祈一個人站在路燈下,纏綿的雨絲打濕了他的劉海,少年靠着路燈,正在專心的等人。
很多年後,林栖一個人去了遠方讀大學。再次想起這一幕的時候,她突然想起了一句歌詞。
“喜歡在人潮中你隻屬于我的那畫面。[1]”
盡管十七歲那個無拘無束的洛祈并不屬于任何人。
林栖的心滾燙的厲害,她想也沒想,舉着頭頂的傘往路燈下奔去。
洛祈正站在路燈下發呆,突然視線中就出現了一把傘。
林栖穿的像個企鵝一樣,忘了害羞,有些惱羞成怒的問“你怎麼不帶傘?”
說完林栖才感覺到這句話有些不合時宜,他們還沒有這麼熟。熟到可以像和李銘一樣,不摻雜任何其他感情的互相關系。
林栖突然覺得有些尴尬,可是說出去的話又無法收回去。
綿綿細雨在透明雨傘上留下一道道痕迹,水珠順着傘的邊沿落下。
洛祈彎了彎唇角說道“習慣了。”
林栖站在一旁,不知道說什麼才不算越界。最後斟酌着話說“沒事,我帶了。”
洛祈比她高了一個頭,看着林栖舉着傘踮腳的樣子十分滑稽。他将傘接了過來說道“還是我來吧。”
洛祈的衣服上有幹淨的沐浴露的香味,兩人站在傘下緊緊挨着。林栖被他身上好聞的味道弄得有些暈乎乎的。
兩人就這麼站着,不知道說什麼好。
林栖覺得有幾分尴尬,用餘光看了一眼洛祈,他反而神色正常。
也許是林青的眼神太直接了,洛祈過來問道“等會兒想吃什麼?”
林青突然來勁了“火鍋!”
洛祈看她突然的興奮,跟着笑了笑說道“行。”
李銘在原地繞了一大圈才看見他們,走過來吐槽道“這雨下個沒完沒了的,真是掃興。”
林栖給他遞了張紙巾,李銘接過來胡亂的擦了下臉上的水。
“吃什麼去?”李銘問道。
“有人想吃火鍋。”洛祈笑着說,然後鑽到了李銘的傘下。
林栖舉着傘,乖乖的跟着他們往前走,避開地上的一個又一個水窪。
考試結束了,大家的心情也跟着好了很多。
周邊的店裡都是考試結束來吃飯的學生家長,他們走了很久才找到一個位子。
李銘把菜單遞給林栖,讓她先點。
外面的雨凍的人發抖,林青喝了一口熱茶,這才回過神。
隻是她看了一眼菜單又推了過去“你們先點吧。”
林栖剛才叫嚣着要吃火鍋,這會兒才回過神來想到。自己生理期,不能吃太多辣的。
李銘嘻嘻哈哈的将菜單接了過來,笑着說道“那我們可就不客氣了。”
外面的雨絲淅淅瀝瀝的落下,屋子裡火鍋冒出熱氣。
林栖邊吃東西邊隔着鍋子偷看對面的洛祈。
他嫌麻煩脫了身上的黑色衛衣,隻穿了件灰色的T恤,在火鍋店暖黃色的燈光下慵懶的靠着沙發,露出兩根筆直的鎖骨,冷淡且禁欲。
以往在路上看見的那個洛祈總是冷着臉的,無懈可擊的,此刻的他卻如此鮮活,會因為一兩句玩笑話揚起嘴角。
隻是偷偷窺見了他生活的一角,這一切便讓她神魂颠倒。
林栖吃着清水鍋裡煮的蔬菜,卻覺得這是她吃過最好吃的一次火鍋。
吃完飯從火鍋店出來的時候,李銘去買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