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恬舔着手裡的甜筒，直到電梯門關上她才看了一眼洛祈，故作深沉的說“這個姐姐真漂亮。”

洛祈拉着她的手往家裡走，嘲笑她“小孩子懂什麼。”

程恬并沒有被她刺激到，隻是說“就是太害羞了。”

洛祈想起林栖在他面前畏手畏腳的樣子，又聽見了程恬繼續說“總感覺這個姐姐和上次見的時候不太一樣。”

“哪裡不一樣？”洛祈蹲下身給她系鞋帶。

“嗯……”程恬舔了一口快要融化的冰激淩，然後說道“我也說不上。”

第一次見到這個漂亮姐姐的時候，她大方坦率，耐心的開導她。今天卻話很少，耳朵很容易紅。

像是兩個人一樣。

洛祈系完鞋帶，捏捏程恬的耳朵，說道“我看你是作業太少了。”

程恬跺腳“我要告訴媽媽，你欺負我！”

洛祈“……”

自從從那個家裡搬出來，程恬的話比以前多了，也更愛笑了。

洛祈打開門和程恬進去。

家裡姜曉桦正在做飯。她臉上的淤青好了很多，也不像以前那樣，總是愛躲起來哭了，臉上總是挂着一個慈祥的笑。

聽見玄關處的聲音，姜曉桦用圍裙擦擦手，往外面看了一眼“回來啦？快換鞋子，準備吃飯。”

“知道了，媽。”洛祈摘下書包，拉着程恬去洗手。

廚房裡飄出來飯菜的香味，火舌舔着鍋底，姜曉桦熟練的颠勺，将炒好的回鍋肉盛出來。

程恬洗完手，迫不及待地坐在飯桌上，眼巴巴的等着飯菜端上來。

今天姜曉桦炒了三個菜，辣炒香幹，蒜苗紅燒肉，還有程恬最愛的糖醋裡脊。

洛祈去廚房幫忙端盤子，他個子高，長手長腳的，一進廚房就顯得有些狹窄。

姜曉桦趕緊收拾好碗筷和他一起出去。

以前驚心動魄的日子過慣了，現在的安甯讓人惴惴不安，總覺得一切都是幻覺。

隻有看着洛祈和程恬每天放學順利的回來，姜曉桦才覺得一切是真實的。

白米飯冒着熱氣，飯菜的香味在房間裡萦繞。

三個人剛剛坐定，程恬眼巴巴的看着面前的糖醋裡脊，突然門鈴響了一聲。

洛祈剛剛放下筷子，姜曉桦已經站起來了“媽媽去，可能是送外賣的。”

程恬已經壓不住口水了，迫不及待的夾了一塊糖醋裡脊。

出于防備心，姜曉桦在貓眼裡往外面看了一眼。

是個帶着棒球帽，穿着工作服的快遞員。

她松懈了幾分打開了門，開口“我記得我最近沒有買東西啊……”

姜曉桦話剛剛說了一半，面前的快遞員将頭上的棒球帽摘下來扔到了地上，露出了一張歇斯底裡的臉。

“臭婊子，原來是躲這兒了。知道老子找了你們多久嗎？”程越推開門，一把抓住面前的姜曉桦，扯着她的頭發往牆上撞。

姜曉桦的眼淚從眼角一點一點的滲出來，啪嗒啪嗒掉在地上。

果然果然，他還是找上來了。

“我們已經離婚了。”姜曉桦被捏着脖子，艱難的說。

“老子不簽字，你們這輩子都跑不了。”程越手上使勁，掐的她喘不上氣。

程越像一個面目猙獰的惡魔，在外面輸錢受氣，回來所有的怒火全都發在姜曉桦身上。

他越是不得志，對待姜曉桦就越是殘忍。

洛祈扔下筷子，過來揪住程越的頭發，兩個人纏在一起打起來。

掙脫了束縛的姜曉桦虛脫的靠着牆，在那裡大口大口的喘氣。

程恬過來抱住她，眼淚砸在地上。

“恬恬不怕。”姜曉桦摸了一把眼淚，抱住了程恬。她哆哆嗦嗦的摸到手機，然後顫抖着按了110。

“喂，是警察嗎？我要報警。”

洛祈隻是年輕氣盛，并不是程越的對手，很快被揍得鼻青臉腫。

“我媽已經和你離婚了。”洛祈躲避着飛來的拳頭，和程越殊死抵抗。

“隻要老子不簽字，你們一輩子也别想逃。”程越笑的像一個惡魔，将姜曉桦好不容易拼湊起來的幸福撕得粉碎。

以為逃到了這裡，一切就會不一樣。

可是程越還是找上來了。

飯菜的香味被嘴角的血腥沖散，姜曉桦披頭散發的坐在地上，沖程越吼道“我報警了！”

男人的拳頭來的越發兇猛了。

洛祈漸漸沒了還手的力氣，躺在地上被趙越按着打。

“臭婊子生的雜種，敢跟老子耍心機，老子今天就要打死你。”

姜曉桦和程恬過去拼命的拉開他的手，卻無濟于事，被揮起的拳頭撞了一下，程恬頓時鼻血直流。

洛祈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耳畔傳來模糊的警鈴聲。

“警察來了。”不知道是誰嘟囔了一句。

程越被兩個警察拉了起來，走的時候還對着姜曉桦“老子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們。”

姜曉桦顧不上這些，立馬過去把躺在地上的洛祈拉起來。

程恬臉上都是血，一直在嘴裡喊着“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