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夏天已經過去了,可是讓人洶湧的人和事卻近在眼前。
原來叛逆如此美妙,暗戀一個很耀眼的人也如此美妙。
陸永勝擦擦嘴上的油問道“祈哥,打台球還去嗎?”
洛祈的指尖在啤酒瓶上滑動,他看着那邊的林栖問道“打台球,還是回家?你選。”
林栖再一次遲鈍的點頭“我都行。”
在漆黑的夜色裡,洛祈的眼神亮了一下,他彎了彎唇角,替她做了選擇“那去打台球吧。”
陸永勝呼哧呼哧的站起來去結賬,結果老闆一邊用手擦油,一邊驚訝道“錢?你們那桌已經付過了。”
原來洛祈拿汽水的時候,已經順便把賬結了。
林栖仰頭看着旁邊的洛祈,大着膽子問“不是說讓他請嗎?”
“掙錢不容易,家裡還有老人呢,哪能真的讓他請。”
林栖的手往口袋裡摸了摸,摸出幾張零錢“那……我和你A。”
她那個樣子挺認真,洛祈沒由得笑了笑。
他按着林栖的肩膀,帶着人拐了個彎“打台球去。”
林栖被他帶着走,手舉了半天洛祈也沒響應,隻能将零錢收了回去。
陸永勝也呼哧呼哧的從後面追了上來“祈哥,怎麼又是你付?你老這樣我……”
洛祈找了個借口把話題岔開“下次,下次你付,行了吧。”
陸永勝滿頭大汗“你上次也這麼說的。”
洛祈“……”
從前,林栖不理解洛祈為什麼會和陸永勝這樣的人成為朋友。
不過今天晚上,她徹底明白了。
洛祈就像一團火,吸引着所有人的靠近。
沒有人會不喜歡火,包括林栖。
……
路邊攤偶爾經過的時候還會有一點印象,台球廳對于林栖來說,就完全是意識以外的世界了。
她木讷的跟在洛祈後面,像一條小尾巴。
汽修廠附近有個職校,很多學生和社會小青年來這裡打台球。
洛祈帶着林栖上了二樓,他推門的時候,林栖提着心往裡面看了一眼。
這個廳不大,整體色調偏暗,微藍色的光線打在地闆上,有男生在抽煙,也有漂亮女生穿着性感的吊帶靠着男生撒嬌。
總之,這裡像是另外的季節。
林栖一看就沒什麼經驗,她眼神裡寫滿了憧憬和恐懼。
洛祈站在她旁邊,壓着眼簾問“沒來過?”
“沒有。”林栖還穿着校服,乖巧的樣子和這裡有些格格不入。
考慮了一下林栖是第一次來,洛祈和老闆要了個小包廂,就他們三個玩。
他們往包廂走的時候,一個穿着粉色吊帶的美女往這邊看了一眼,語氣嗲嗲的看着洛祈“洛祈,玩和昨天一樣的嗎?”
那個美女塗着粉色的唇膏,眼線揚起,朝着他們抛了個媚眼。
美女周圍一群職校的男生都在起哄,用暧昧的眼神看着他們。
明明叫的是洛祈的名字,臉紅的卻是林栖,她整個人被烘烤過一樣,手心滲出細密的汗。
他們好像很熟的樣子,洛祈認識她嗎?他會和穿成那樣的女生說話嗎?
林栖第一次發覺了自己的脆弱,她搶在洛祈回答前,求救一樣的看着店老闆“你們這邊廁所在哪邊?”
“哦,那邊。”正在看熱鬧的店老闆指了指。
洛祈可真是個搶手貨,他來的不多,但是每次過來,這些年輕的小姑娘都控制不住,争先恐後的撲了上來。
隻是沒想到,他這次來,帶了個模樣乖巧的小姑娘。
林栖逃也一般的想要離開這裡。
洛祈知道她是誤會了,本來不想搭理這些連名字都叫不上的人。
今天卻有些來勁了。
他反手拉住正在往另一個方向走的林栖,将人拽了回來。
“等會兒再去。”洛祈壓着眉弓,周身透露出危險的氣息。
林栖整個人半靠在他的懷裡,輕而易舉的就能聞到他身上好聞的酒味。
那個吊帶美女心中氣不打一處來,她眯着眼睛看着洛祈,開始使壞“昨天你還說要教我打台球,今天就不作數了嗎?”
林栖很少接觸社會外的人,沒想到女生還會這麼嗲氣的說話。一切都在她的認知以外,讓她有些招架不住。
洛祈始終拉着林栖不讓她走,他很輕的笑了一下,看着那個吊帶美女“如果我沒有記錯,我昨天好像沒來過。”
“而且,我們認識嗎?”洛祈好奇的問。
“你!”吊帶美女急得直跳腳,她經常給他送東西不要也就算了,今天居然連她人都記不住,真是侮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