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非第一個誇下海口說要保護他的女子,能來妓館之人,壓根不是好人,隻不過是見色起意罷了,他隻當是戲言。
眼下迫在眉睫之事,是如何殺回王庭,奪回屬于他的汗位,還有,找回他的芸兒。
策淩嫌惡的将骨笛随手丢給仆從,轉身回到馬車内。
呂雲黛休沐三日之後,正月初十前往四阿哥的私宅當差。
她餓着肚子早早就到了,順便蹭了一頓早膳。
趁着四阿哥在書房内,她趕忙倒挂在窗前,朝着四阿哥擠出笑臉:“主子,奴才來數數家當。”
胤禛輕哼一聲,擡腿将那狗奴才藏在他書桌下的錢匣子踢向窗戶邊。
“怎麼?又來存錢?”
“奴才是來取銀子的,家裡窮的都揭不開鍋,奴才在家休沐三日餓了九頓。”
呂雲黛說完就埋頭數銀子,為免讓四阿哥覺得她來錢快,她存在四阿哥這的銀子都是用鉸子鉸碎的碎銀子和破銅闆。
胤禛忍笑,端起茶盞邊飲茶,邊看狗奴才在扒拉她那點三瓜兩棗。
他豈會不知道狗奴才在裝窮賣慘,别以為他不知道,她在寸土寸金的南鑼鼓巷一擲千金買下一座豪奢的三進私宅。
眼見她将那點銀子翻來覆去的數,他沒忍住随手從抽屜裡撚起一塊銀子賞給她。
“哎呦哎呦,主子菩薩心腸,奴才叩謝主子隆恩,下個月飯錢終于有着落了。”呂雲黛笑逐顔開将十兩銀子揣懷裡。
四阿哥似乎不喜歡住在紫禁城内,昨夜在刑部熬到宮門落鎖之後,才順勢來私宅。
他今日并未出門,而是待在書房内查閱刑部卷宗。
待開春後,四阿哥就需到刑部曆練。
想起刑部,她又想起了四阿哥提及的那座兇宅。
以四阿哥的脾氣,若真是着急之事,定會說明必須在何時完成任務,既然他不提,她也不會傻乎乎去提醒他。
最重要的是提前辦好差事并不給加錢,等他催了再說吧,她休沐三日回來,正忙着呢。
第二日吃過早膳之後,呂雲黛收到一個噩耗,四阿哥臨時要去百望山冶遊。
一聽到百望山,呂雲黛就頭皮發麻,她想起那個甚至見不到身影的鬼魅刺客。
“小八,我們去兵器庫裡選防身暗器。”
“啊?”暗八從窗外的桃樹上探出腦袋。
“回頭再和你說,走!”
暗六對暗八來說,是有過命交情的摯友,所以他并未對暗六的話有任何質疑,乖乖跟着暗六去選暗器。
“六子,你沒事吧,爺隻是去爬山啊,又不是去打仗,我們帶這家夥會不會太誇張了?”
“六子你在做什麼呢?這黑漆漆的是什麼?”
“别問,危難時刻拽一下這條線,丢向敵人能保你狗命。”
“這到底是個啥?”
“信我。”
“好。”
.......
一靠近百望山腳下,呂雲黛就渾身緊繃,時刻保持備戰狀态。
“小八,你我二人今日不分開當差,我們各自将身後交給對方守護。”
“六子,到底怎麼回事?你吓着我了。”暗八從未見過暗六這般如臨大敵的嚴肅面孔,不由得跟着緊張起來。
“主子開始登山了,走!”呂雲黛伸手将小八推到身前,她跟在小八身後守護。
山道上,胤禛意味深長看一眼匆匆趕來的蘇培盛,見蘇培盛颔首,他嘴角噙笑,折步往西南邊的紅楓林緩緩踱步。
随着四阿哥逐漸靠近紅楓林,正藏匿在黃栌間的呂雲黛倏然面色一凜,瞬間拔劍。
“六子你做甚?”暗八一臉懵然,不知為何六子要拔劍,明明沒有任何異常情況。
“小八,注意西南方向一射之地!”
“六子..”暗八話還沒說完,就瞧見六子已然飛身沖向西南方的密林内。
暗八緊随其後,可密林内卻什麼都沒有,但奇怪的是六子依舊沒有收刀。
暗八并未收刀,他相信六子的直覺,六子的直覺救過他許多回,她絕不會判斷失誤。
若六子是對的,連她都無法發現對方的身影,那麼說明潛藏的對手實力在六子和他之上,暗八緊張的屏住呼吸。
呂雲黛握緊佩劍:“小八,背靠背前行,立即去主子身邊保護。”
“好。”暗八緊張的咽了咽口水,緊貼六子的後背,極速往四爺身邊行進。
“六子,怎麼回事?”蘇培盛擋在四爺身前,緊張詢問。
“主子且放心,一切盡在奴才掌控中。”
呂雲黛和小八一前一後,将四阿哥拱衛在正中。
胤禛很期待血滴子與實力最強暗衛的交鋒,他冷眼看向擋在他身前的暗六。
若他的血滴子能超越暗六,血滴子将成為他手中最鋒利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