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雲黛被辣得睜不開魚泡眼,淚眼盈盈看向四爺:“奴才知錯。”
吃過晚膳,她和暗二猜拳,今晚運氣不錯,她能歇息在屋内。
四爺依舊在伏案處理堆疊如山的奏折,察覺到他心情不錯,呂雲黛湊到書桌前。
“主子,您每半年輪值一部衙,今年後半年您會選哪個部衙?奴才也好提前去調查調查。”
胤禛停筆,猜測這家夥肯定會撺掇他先去禮部,方才她聽到禮部的膳食好吃,眼睛都聽直了。
“你覺得爺該先去哪個部衙?”胤禛反問道。
呂雲黛沉吟片刻:“奴才愚見,覺得爺該先去吏部,吏部掌管官員拔擢動遷,您初入朝堂,該多了解官員底細。”
胤禛腦海裡浮現出那狗奴才沒出息的為個廚子掉淚的窩囊樣,忍不住皺眉。
“不急,先去禮部。”胤禛心微動,莞爾道。
“啊?禮部對爺今後在朝堂的助力不大,為何是禮部?”呂雲黛詫異道。
“禮部的膳食不錯。”胤禛輕敲狗奴才的腦門。
他有自己的考量,避開舉足輕重的吏部,方能韬光養晦,不露鋒芒。
“奴才覺得主子還是去吏部更優。”呂雲黛趕忙捂住額。
“不,禮部廚子要跑了,先吃為敬。”胤禛陶侃道。
“.....”呂雲黛發現四爺越來越喜歡戲弄她了,就像撸貓似的逗她。
“對了主子,待奴才破獲兇宅命案之後,還能帶薪去江南休沐一月嗎?”
呂雲黛滿眼期待看向四爺。
暗衛們每個月都有四日休沐,江南來回都需半個多月,她壓根走不遠。
平日裡每逢休沐,她隻會躺在家裡呼呼大睡,要麼就是去望北樓聽曲兒。
她每年都會厚臉皮磨一回去江南,不為别的,為了不上班也能白掙四爺的錢。
沒想到四爺竟破天荒大發慈悲,甚至讓她帶薪休沐,她豈會錯過這大好機會。
“嗯,去吧。”
“哎嘿,主子您就是奴才的衣食父母,您就是奴才的天..”
“一邊玩去。”胤禛揚手。
呂雲黛笑嘻嘻回到房梁上,明日再熬一日,她有二十多天無需來四爺跟前當差,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
第二日清晨,呂雲黛被一股強大的殺氣驚醒,暗五的出場總是帶着王八之氣,一定要狗腿的弄出大動靜,就怕别人不知他積極來當差似的。
她揉着惺忪睡眼,從房梁上坐起身來。
暗五一來,就入書房内向四爺密報近來的工作内容。
此時即将下值的暗二飛身坐在她身側。
“給你的,昨兒當差忘了給你,新春快樂。”暗二遞過來一疊厚厚的秘制狗皮膏藥。
“差點給忘了,我也準備了新春禮物給你。”呂雲黛轉身取下挂在房梁的錦盒。
匣子裡裝滿她近來執行任務之時,在名川大澤裡收集的漂亮石頭。
“這些石頭甚美,在哪找到的?”暗二寶貝似的捧着匣子,滿眼欣喜。
“記不清了,執行任務一見到好看的石頭,順手就帶回來了。”
“多謝六子,我先行一步。”
“二華佗,回見。”呂雲黛揭下一塊狗皮膏藥,反手按在酸疼的肩頸上。
暗二秘制的狗皮膏藥無色無味,效果立竿見影,很受暗衛的喜愛。
暗五是最積極黏在四爺身邊當狗腿子的奴才,呂雲黛懶得與他争,飛身躲在柿子樹上躲清淨。
用過晚膳之後,她甚至懶得與暗五猜拳,直接躲回房門外的桃樹上。
房内,胤禛正運筆急書,倏然蹙眉:“狗奴才。”
“主子,奴才在。”暗五飛下房梁。
聽到暗五的聲音,胤禛有一瞬間愕然:“無。”
……
好不容易熬到第二日交班的時辰,呂雲黛腳下步伐都變得輕快。
她蹭了私宅的熱水和香胰子沐浴更衣,又蹭吃一頓午膳,還連吃帶拿,揣走兩個大肉包子回家當晚膳。
交接之後,她背着同僚們送的新春禮物,滿眼笑意歸家。
“六子,等等,你忘拿主子賞賜的新春大禮包了。”
蘇培盛笑呵呵拎着個大錦盒前來。
“瞧我這記性,主子今年賞賜的什麼?”呂雲黛迫不及待打開匣子,激動的扒拉起來。
除了一匣子的首飾之外,吃穿用之物都有,價格都不菲。
呂雲黛背着大包小包的禮物,回到八大胡同裡的居所。
小百福犬狗盆裡裝的食物比她的晚膳還豐盛,她瞅一眼百福啃正香的半個烤鴨腿,低頭咽咽口水,大口啃肉包子。
正所謂飽暖思那啥,呂雲黛好幾日都不曾見到淩哥哥,也不知他在做甚。
她從四爺給的新春大禮包錦盒裡精挑細選出一塊最為貴重的羊脂玉扇墜,迫不及待來到望北樓。
這個時辰正是望北樓最熱鬧的時候。
龜奴兒一瞧見那扣鬼又來了,趕忙湊上去攔住她。
“今兒淩相公沒空,正在接待貴客,您請改日再來。”
“哦..”呂雲黛攥緊掌心的扇墜,沒來由的憤怒。
她離開望北樓,從後門悄然入内。
“你還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你真當自己是什麼玩意兒!我這個月都來了八回,在你身上少說豪擲千兩金,連親都不願意親我,你算什麼玩意!今晚我偏要你伺候!”
“近身伺候拉拉小手就三百兩銀子,留宿還需你開口答應,一夜三千兩銀子,矯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