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為何前夜對她莫名的強烈抗拒,在見到她這一瞬,卻又煙消雲散?
明明方才聽到她的聲音,他就情不自禁想要她。
原以為又是一場清晨時難以啟齒的旖夢,在夢裡他将她桎梏于身下,行盡最親密的情事。
可耳畔越來越悲戚的哭聲卻讓他當頭棒喝。
張廷玉羞恥的松開她的唇,将臉頰貼在清荷耳畔,溫聲道歉。
呂雲黛發現張廷玉漸漸冷靜下來,這才止住假哭。
“清荷,轉過去,讓我看看你後背的傷。”張廷玉吻着她柔軟的耳珠,缱绻呢喃。
這又是什麼強制愛情節?
呂雲黛心驚膽戰轉身,直到後背傳來沁涼交織溫濕的觸感,她才松一口氣。
偷眼用眼角餘光看去,張廷玉跪坐在她身後,正俯身邊吹氣,邊為她後背的傷口敷藥。
其實她整個上半身都披着人皮,隻是那暧昧的觸感,依舊能透過人皮,落在她的肌膚上,引起酥酥麻麻的癢。
張廷玉的反應完全和清荷反饋的不同,甚至是南轅北轍的割裂。
呂雲黛一時千頭萬緒,一頭霧水。
又擔心張廷玉會愧疚的還想與她行房,她幹脆閉眼假寐。
兀地,她漲紅臉,她才發現她竟喜歡後背吻,隻不過吻她後背的男子若換成淩哥哥就好了。
“公子..疼..”呂雲黛故作嬌羞,這才聽到張廷玉一句壓抑的回應。
“我讓你踹回來可好?”
張廷玉抓住她的玉足抵在他心口缱绻摩挲。
呂雲黛尴尬的腳趾蜷縮,不知所措。
還真沒想到,她才沒來接頭兩個月,清荷和張廷玉已然發展到如此親密的關系。
呂雲黛分析,大概是因張廷玉尚未經人事,想必對情事方面羞澀緊張,也行清荷在言語上有所不當,才會讓他惱怒。
畢竟男人在床榻上的忌諱頗多,她回頭找幾本内容豐富些的春宮圖給清荷培訓一番,定能讓清荷順利攻克張廷玉。
好不容易熬到張廷玉去給張英夫婦請安,呂雲黛趕忙将清荷召回,脫身而去。
清荷才躺下沒多久,二公子就拎着食盒入内。
二公子柔情蜜意親自伺候她用早膳,二人含情脈脈擁吻着回到床榻上。
待一切即将水到渠成之時,伏在她身上的二公子卻再次刹住動作。
“下去。”張廷玉懊惱不已,他覺得自己可能病,那種怪異的排斥感再次襲來。
心愛之人已然玉體橫陳在他面前,隻要他願意,就能與她行盡魚水歡愉。
可他卻忍不住反感。
早就被二公子撩撥得動情的清荷扭着身子主動邀歡,卻被二公子倏然冷冽的眼神盯得毛骨悚然。
張廷玉伸手輕撫清荷熾豔秀美的面龐,她的肌膚染着欲色薄紅,眉眼間依舊是熟悉的缱绻深情。
到底哪裡不對勁?
感覺到她的嬌軀纏來,張廷玉無奈合眼:“下去。”
........
這邊廂呂雲黛從張府離開,又前往明珠大人府上與細作接頭,緊接着又馬不停蹄趕往裕親王府邸。
待回到八大胡同居所之時,早就過了用晚膳的時辰,呂雲黛邁着沉重的步伐歸家。
小百福犬轉頭自己松開狗鍊子,搖着尾巴迎接她歸家。
廚房内頃刻間燃起昏暗明滅的燭火,呂雲黛推開廚房門,看到小男仆正站在竈台前煮面。
一個人孤獨慣了,有人在等她歸家的感覺,讓她無所适從,繼而忍不住鼻子發酸。
“柿子,多加點蔥油,煎蛋要溏心。”
“是,主人。”
呂雲黛尋來小馬紮,坐在院子裡看煥然一新的小院。
牆角圍起竹籬笆,籬笆内翻了土,一看就知道傍晚剛播種。
狗窩邊的牆角搭起雞舍,幾隻嫩黃的小雞仔和小鴨子時不時探頭瞧她。
呂雲黛嘴角忍不住浮出笑容,随手抓一把麥麸,捧到小鴨子嘴邊。
被小鴨啄着掌心,癢癢的讓她忍不住摸着毛茸茸的小鴨子笑出聲來。
“柿子,記得多種些白蘿蔔和玉米,我喜歡吃。”
“傍晚都種下了,主人,我還種下韭菜、大蒜、香蔥、大白菜、莴苣。”
“明日我再把後邊的空地松松土,種辣椒和茄子,還有番薯。”
“好,你看着種,家中都交給你打理。”
呂雲黛正欲開口說要去買棵柿子樹種在院子裡,卻瞧見一隻低空盤旋着的烏鴉,猛地朝她俯沖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