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峰,放開手,我要睡覺。”顧憲海拍下何峰放在他肚子上的手:“你這胳膊壓得我難受,放開。”
何峰沒有回應他的話,而是手指微動,不輕不重的按壓了一下顧憲海的肚子。顧憲海被摸的火氣上來,想要掙脫,結果用力過猛,頭“嘭”的一聲撞到了牆上。
顧憲海摸着剛才和牆親密接觸的地方,回頭看向何峰,借着月光,看向何峰的臉。
目光交彙過後,顧憲海迅速移開視線。
哪怕已經很多次,顧憲海依舊不習慣與人對視,親近的、陌生的……他一般和别人對上眼睛就會立刻轉移視線。
“别鬧了,睡覺吧。”顧憲海敷衍的往何峰嘴唇上蜻蜓點水一樣的親一口,然後揉揉他的腦袋,每次他這麼幹的時候,何峰就會停下蠢蠢欲動的手腳。
何峰不怎麼喜歡親吻來着,挺奇怪的,但是想想又很正常,潔癖嘛。
果然,何峰停下來動作,最後隻是握住他的一隻手。
顧憲海話雖然是這麼說的,但是他都已經熬夜熬習慣了,沒到半個小時,他就憋不住又問了一句:“哥,你睡沒睡呢?”
“沒睡。”顧憲海感覺自己的手被捏了一下,緊接着捏他的那雙手過分起來,伸進他的衣服中,就那麼搭在腰上。
顧憲海渾身一顫:“……”
行吧,癢就癢一點,忍忍習慣就好。
氣氛就這樣尴尬下來,在沉默中不知道幾分鐘後,顧憲海終于張嘴問道:“最近累不累?我看你回來的時候黑眼圈挺重,人也蔫兒巴的。”
何峰閉口不言,顧憲海感覺腰間的手一緊,很明顯,何峰不想和顧憲海談這些事情。
于是顧憲海開始講别的話題。
“……沒事。”何峰的聲音沉默許久後響起,顧憲海聽到一陣衣服和被子摩擦的聲音,明顯感受到何峰在靠近。
顧憲海對于這種事習以為常,順勢抱住何峰,把腦袋埋進他的胸口處蹭蹭。
何峰潔癖挺嚴重,他對自己的要求更是嚴格,所以顧憲海幾乎沒有在何峰身上聞到過什麼汗臭體味,都是一股淡淡的香水或是沐浴露味道。
倒顯的我很埋汰了,顧憲海想。
他其實挺理解何峰為什麼喜歡對他動手動腳的。就像現在,他也控制不住的把手往何峰衣服裡塞,那種觸碰皮膚的滿足感,非常神奇。
何峰這時候倒是好脾氣起來任他摸了,絲毫沒有幾個小時前闆着臉像是誰欠他五百八十萬的不爽表情。
好在床是夠大的,他們二人在床上腿腳都伸得開,這麼貼在一起互相摸,最後竟然幼稚的比上了撓癢癢誰先笑。
等到顧憲海沒忍住笑出聲的時候,時間已經到達了晚上十一點。
說好的好好休息早睡,最後竟然還是熬到這個點。
明天還有課,還是睡吧……睡不着。
顧憲海運氣不錯,本來他是不該這麼快轉正的。隻是當時他實習的那個學校不少老師都被最近新建的私立給挖走了,嚴重缺乏教師。顧憲海實習表現不錯,又因為何峰的魔鬼訓練,講課也越發的熟練,這幾點讓學校領導層破例讓他留下工作。
因為一些原因,也可能是單純的想和何峰對着幹。顧憲海趁着何峰忙的抽不出身管他,直接搬走工作,也沒跟何峰說明白。
何峰脾氣其實挺不好的,但是除了特殊情況不會跟他發就是。何峰最多也就是摔完東西然後自己灰溜溜的收拾,今天沒跟他計較,大概是心情好吧。
不過今天何峰也是真累了,沒人和他鬧睡的也快,睡得像頭死豬一樣熟。
顧憲海在一旁躺了一會兒,等确認何峰是真的睡熟後,起身換好衣服,悄悄地離開了。
秋天的晚上很涼,可好在這是最繁華的首都,都已經快到淩晨十二點了,依舊能看到許多人。
顧憲海跑到街角處的小巷子裡,靠着在外衣裡面摸,過了幾分鐘終于摸出來一小盒的煙和一個袖珍打火機,在黑暗中點燃,煙霧缭繞。
他煙瘾算是特别重的那種,因為各種原因他并不想讓何峰知道——隻是有時候這粘上的味道甩也甩不掉,因為這件事情何峰和他生氣過很多次,他也戒過很多次,最後都還是沒忍住。
他現在都背着何峰偷摸兒抽的,雖然他感覺何峰早就知道。
等到味道散盡,顧憲海才原路返回到家。他簡單的收拾收拾,刷個牙換身衣服,順便噴一下何峰的香水,然後回到床上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