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憲海還沒來得及開心,就感覺左胳膊的地方被人按住。
……不會吧?
顧憲海僵硬的回頭,看到何峰的手正搭在他的肩膀上。
或許是電腦外放的聲音太大,何峰開門的聲音和腳步聲都被掩蓋住了。
顧憲海欲哭無淚,他怎麼沒反應過來那條消息是何峰要回家取身份證,而不是提醒他假期出門别忘帶身份證。
何峰那個臉現在黑的跟那鍋底子一樣,眼睛緊盯着他沾滿薯片碎屑的手,咬牙切齒的聲音從何峰的嘴裡傳出來:“十。”
顧憲海:“……”行吧。
顧憲海抽出紙巾先擦擦手,然後關掉這倆電子設備,最後看向床頭櫃上放着的薯片香腸和酸奶,眼皮一跳。
還好他沒把這些玩意兒放床上。
他家是有家規的,具體來講是給顧憲海一個人定的家規。
原因還是得從上半年說起:當時是顧憲海大學同學畢業聚餐,可能是因為大家情緒都很傷感,顧憲海本來不打算參與進來的——結果不小心被感染到了,不僅跟着喝了一筐子酒,還借了好幾根煙抽,腦瓜子裡完全忘了家裡還有個對煙酒恨之入骨的老公。
最後還是何峰黑着臉把他給接回家的。
等他醒來以後完全忘了發生了什麼。他隻記得何峰咬牙切齒的給他立規矩,最開始顧憲海肯定是拒絕的,還想着何峰是在跟自己開玩笑,結果被何峰按着打幾次屁股,徹底給打醒了。
何峰下手狠,顧憲海第一次躺在他腿上的時候還以為何峰真的開竅了,沒想到此“懲罰”是真的在罰。
何峰的巴掌真落下的時候,一股子難以言喻的羞恥感和身後的刺痛混合在一起,此時的顧憲海明白了一個道理:何峰從來都不開玩笑。
還有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顧憲海想起來就感覺屁股發麻,一想到一會兒何峰還要打,更麻了。
“哥,要不算了吧……”顧憲海拽拽何峰的手,沒拽開:“我都這麼大個人了,哎,你這,我,不合适吧……”
何峰甩開他的手,看了一眼顧憲海,沒搭理,隻是轉身走向放身份證的地方,把兩個人的身份證拿走就離開了。
顧憲海松了一口氣。
看來這人還是挺忙的,沒空跟自己扯皮。
于是顧憲海相安無事的度過了一周,何峰中秋節隻是回來一趟送袋月餅。他也沒提顧憲海在他那幹淨的床上吃喝的事情,可能是不想計較,前幾天抽煙何峰也沒和他來氣。
顧憲海總感覺他這是攢着氣等十一報複回來。
戰戰兢兢等到十月一,因為學校在開運動會他不用參加,所以清閑得很。這幾天也沒去那小破屋呆着,半身不遂的躺在沙發上看小說,直到聽到門鎖轉動的聲音,他才慢悠悠的起身。
這回可算是長記性了。
何峰走到客廳,看到顧憲海坐在那裡也不說什麼,隻是靠近,然後坐到顧憲海的身邊,把腦袋靠在顧憲海的肩膀。
“累。”他把顧憲海手中的書抽出來放到一邊,然後握住顧憲海的手,好像是在撒嬌。
“草,多大個人了咋還這麼撒嬌。”顧憲海被他突然這麼一下子弄得不知所措,隻好呼噜呼噜狗頭,也不知道怎麼辦。
何峰也隻是蹭蹭他,幾分鐘過後就恢複正常了,去卧室換了套衣服,然後推着行李箱出來了。
顧憲海看他這樣子,好像知道些什麼,頓時有點不開心,問:“又要去出差了是嗎?”
何峰轉頭,雙眼有些許疑惑。
緊接着,他就拍拍顧憲海的頭,然後說道:“走吧,換身衣服,去機場,我們去海康玩幾天。”
顧憲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