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媳婦怎麼了,誰說兒媳婦就得負責全部家務了?你也有自己的工作不是嗎?總之該糊塗的時候就糊塗,哪怕把活都給序洲老師做,他樂意就行。”
陳慧柔看着黃沐卿,半晌低頭輕笑:“這話,因為是從你口中說出來的,倒也就不新奇了。你一貫活得比我潇灑,比我坦率。”
黃沐卿歎氣:“我都希望你也能和我一樣,多少從我這受到點影響,這樣也不枉做這麼多年好友了。”
陳慧柔雙手擡起作抱拳狀:“一定學習。”
婚假連着國慶節假日有十幾天,陳慧柔和餘序洲從潮州出發,先去廣州玩了幾天,然後去了趟深圳,陳敬禹去車站接他們。
“大姐!姐夫,這兒!”
餘序洲拿着行李出來,見陳敬禹開了輛小轎車,眼底滿是贊賞:“阿禹現在發展得不錯啊!都有車了!”
陳敬禹把行李放到後備箱,拍了拍車身解釋:“姐夫,這是公司的車,就是想着接你們方便。先上車吧,我送你們回酒店。”
“爸讓我帶了些肉幹和菜脯、茶葉過來給你,你現在還和潤雁住一起嗎?”
陳慧柔坐在後座,手緊緊把着前座椅子靠背,把車窗降下來大半,有風吹着才不至于暈車。
陳敬禹搖頭:“陳潤雁買房了,你還不知道吧?”
“買房?在深圳?”陳慧柔很是驚訝,“那得多少錢啊……”
陳敬禹:“他之前做生意就賺了不少,後來股票又掙了些,首付付了五成,其餘的貸款,每個月還一點。我現在和一個師兄合租,就在公司附近。對了,你們要去我公司看一看嗎?”
一開始,陳敬禹來深圳是和陳潤雁他們一起幹,後來還是想做回研發,有了之前積累的經驗,加上陳潤雁人脈牽線搭橋,他進了一家華為電子公司,主要做小型交換機的研發工作。
“公司就不去了,你工作的地方又不是景點,别影響同事工作。”餘序洲搶在陳慧柔前面回答,“你把我們放酒店就行,我們自己到處逛逛,你趕緊回去上班。”
陳敬禹聽笑了:“姐夫,你們放假,我也放假啊,國慶,這誰還上班。”
餘序洲一拍腦袋:“對對對,瞧我,坐車都坐暈了。”
陳慧柔:“深圳這兒好像沒想象中那麼熱鬧,找家餐廳先吃個飯吧,到飯點了,我和你姐夫請客。”
“姐,來我的地盤哪還用得着你請,再說了,你和姐夫大喜,我這個做弟弟的總得表示一下。咱先把行李放了,再去吃飯。”
陳慧柔莞爾:“好。”
陳敬禹帶着陳慧柔和餘序洲去了一家潮汕菜館,一進門就跟老闆用潮汕話打招呼。
“都是膠己人。”
老闆也跟着陳敬禹稱呼陳慧柔和餘序洲為姐姐姐夫,陳慧柔小有驚訝,餘序洲則上道地給人遞了根煙。
“姐,你跟姐夫先去坐,我去點菜。”
店裡擺着新鮮食材,由客人自己挑選搭配,包括做法,魚是要清蒸還是油煎口,是要加酸梅的做法還是純醬油魚的做法,廚師都能照着做。
陳慧柔坐下後,服務員就端上來一壺茶還有一個空盆,深圳餐飲和廣州餐飲一樣,客人都有飯前燙碗筷的習慣。去過廣州再來深圳,陳慧柔已經能熟練地用上這一套動作。
陳敬禹點完菜回來,接過剛燙好的碗筷主動介紹:“剛才那老闆是揭陽的,我第一次過來是潤雁帶着,他家口味可以自選,想吃家鄉菜就會過來這吃。”
“潤雁怎麼樣?你說他炒股賺了不少,我之前看新聞,深圳好像因為什麼債券還是,發生過惡性事件。”
陳慧柔也就從新聞上了解到一些邊緣信息,畢竟小鎮上還不時興炒股,她懂的也不多,周圍也就餘光亮每天會買報紙研究一些。
“姐你還關注這個了?”陳敬禹拿起筷子夾着小碟裡的蝦仁菜脯,邊吃邊講:“那是新股,不是債券。八月初深交所說要發行國内公衆股,五億股,用抽簽的方式,市民買抽簽表,中簽了才能買。”
陳敬禹放下筷子比劃:“五億啊,你們不知道那天,深圳有多熱鬧,外省的人都來排隊買抽簽表。”
“外省的都來?”餘序洲有些難以置信。
陳敬禹:“是啊,畢竟這中了新股,跟中彩票沒什麼區别。上海的都過來,那天交通都癱瘓了,每個抽簽表發售點前面全是排長龍,人抱人的那種,就怕被擠出隊伍重新再排。”
陳慧柔很是不理解:“誇張……”
餘序洲問:“那你去排了嗎?買到了嗎?”
陳敬禹聽笑了:“我要是買到,不得第一時間打電話跟家裡說?沒用的,五百萬張抽簽表,真正能買到的人,不超過百分之五。”
陳慧柔意會:“被中間商買走了?”
陳敬禹:“意思是這個意思,但不是中間商,是工作人員,從出台政策到發放抽簽表,經手的員工内部消化了不少。就因為這樣,才影響到市民對股市的信心,有了後來的惡性事件。”
“那股價豈不是也受到了影響?”
餘序洲剛問完,趕上老闆親自過來上菜,跟着聊了兩句,得知陳慧柔和餘序洲是來旅行結婚,決定多送一道百合銀耳甜果湯,祝他們新婚快樂,甜甜蜜蜜。
餘序洲感慨:“在外有老鄉是真不一樣,感受到了溫暖。”
吃完飯,陳敬禹把人送回酒店,又拎了兩大袋特産回住處。之後的時間,陳慧柔和餘序洲自己出去玩,離開深圳前和陳敬禹通了電話,沒再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