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當面戳穿,餘希檸難堪得很。
“承認有模仿和參考也不是什麼丢臉的事,但這是我寫的作文,你不能照着寫吧?你這就是抄襲。”
餘希檸矢口否認:“我沒有照着寫!”
陳梓钰皺眉:“那你就是承認你看過?”
“看過。”餘希檸硬着頭皮解釋:“但我就看了一眼,當時覺得這種拟人化寫法挺新穎的,就記下來了,但我真沒抄。裡頭左手和右手對話的内容是我自己的親身經曆。”
“剛才還說我随便翻你的東西,你不也翻我的日記看嗎?”
陳梓钰站起身,見她準備出去,餘希檸拉住她:“你要去哪?要把這事兒跟我爸媽說嗎?”
陳梓钰瞥了餘希檸一眼:“我不像你,動不動就打小報告。”
“姐!姐!你别生氣啊,我再也不敢了,而且我發誓,我就看了那一次,之後再沒看過你的日記。”
餘希檸三指并立,言辭懇切。
陳梓钰無奈地點了她額頭一下:“下次不許再犯,明明你自己也可以寫出好文章來的”
“知道了。”
話音剛落,房門被打開,餘希檸吓了一跳,剛想說陳慧柔又不敲門,就見她冷着張臉。
“你給我過來。”
餘希檸被直接拎出房門,完了!大事不妙!她不忘給陳梓钰使眼色,讓姐姐幫忙把床上的小說給收起來。
客廳裡開始“三司會審”,餘希檸弱小無助地站在茶幾旁邊。陳慧柔問起她這段時間的功課學的怎麼樣,最近一次考試的分數如何,有沒有被老師點名批評過……
餘希檸心髒怦怦跳,但還是一一回答。
陳敬濤把班主任反饋的在校情況重複了一遍,和餘希檸當面對質,當聽到說她“上課傳字條、看課外書”,餘希檸心裡“咯噔”一聲。
“你居然還不長記性!上學期考得那麼差,林嶼沉還借給你筆記,結果呢,裝幾天樣子,回到學校就原形畢露了!”陳慧柔氣不過,“你看的什麼小說?拿出來!”
屋裡陳梓钰也聽到了陳慧柔發怒的聲音,趕忙把小說藏櫃子裡,外面還不忘塞上幾本書遮擋一下。
這樣的事,其實她之前也幹過。
“我就是幫人傳紙條,沒有寫紙條,那他們都把紙條丢我桌上了,我不得幫忙遞一下嗎?這也沒什麼吧。”
“你還狡辯!你當沒看到不就行了,不然就告訴老師,說他們影響你學習,你傻不傻啊!”陳慧柔有時候真是要被餘希檸氣死,覺得她就跟餘序洲一樣,老實好欺負。
餘希檸雙手背在身後:“媽,初中生沒你想的那麼簡單,現在已經不是上小學的時候了,不興跟老師打小報告,不然我就得遭殃。”
餘序洲:“什麼意思?”
“傳紙條的同學有一個是我們班裡的‘派崽’。”
餘希檸一臉無奈,她一貫不喜歡這種不學無術又吊兒郎當的人,也不想惹事上身所以隻能照做。他們看不慣誰就專門欺負,有不聽話的就直接收拾。
趁人不在就把書包丢在地上,踩上兩腳,或者在座椅上倒點什麼髒東西。遇到有同學反抗,他們就更來勁了,擡腳直接踹課桌,桌面上的東西直接掃落在地上。
這種情況就是跟老師說了也沒用,班主任最多把人教育一兩句就放回教室裡了,但他們就會對打報告的人變本加厲地欺負。
“你們班還有這種人?”陳慧柔簡直聞所未聞。
“學校裡多的是,大舅不會沒見過吧?”餘希檸看向陳敬濤,“大舅,遇到這種情況你告訴我,是幫忙傳紙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跟老師說,然後樹敵挨打?我小時候學的是跳舞,要是我媽帶我去學跆拳道,我一定敢跟他們對着幹。”
餘希檸成功将話題轉移到“學校霸淩”事件上來,陳慧柔也對這樣的學習環境表示憂心忡忡。
那會還沒有“霸淩”這個詞語來準确概括,等到多年以後,有了相關新聞事件,餘希檸才反應過來,當初,在學校所經曆的,正是校園霸淩。
餘序洲:“大佬,這樣的情況你得注意啊,得整頓,嚴肅處理,不然家長怎麼放心。”
陳敬濤清咳了兩聲:“嗯,知道了。”
陳慧柔也沒原先那麼生氣了,比起成績,她更擔心餘希檸在學校受欺負:“遇到這種人你就躲開,平日裡少惹是生非,多把注意力集中在學習上聽到沒有?上課認真聽講,你有什麼小動作,大舅都是知道的,别給他丢臉!”
陳敬濤耳提面命地告誡餘希檸,初中階段的重要性,不要把心思花在學習以外的事情上,否則成績會下滑得很厲害,到時候影響中考。
餘希檸連連點頭,隻覺得肩上千斤重,仿佛昨日才應付完小升初的考試,現在又要面臨中考了,什麼時候才能結束這種日子啊……
六月,陳梓钰參加高考,月底成績公布,超一本線二十分。陳敬濤和王君激動得不行,第二天就大擺宴席慶祝陳梓钰考上重本。
飯桌上陳敬濤還特地點餘希檸的名字,讓她接一接這份好運氣,将來中考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