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邬清雅殷切地看着對方,期待着他的答複。
遊策站在暗影裡,神色看不太分明,但是邬清雅就是莫名覺得,他的目光沉冷,卻格外有穿透力,落在她身上,像是在打量品評着什麼。
洗、洗個衣服她總是夠格的吧?
邬清雅咬了咬唇,如果說剛剛是出于感謝,那被他這極具侵略性的眼神一掃,邬清雅現在就是非洗不可了。
“大伯哥,要不您現在就把衣服脫掉給我?”邬清雅在“脫掉”這個詞上尤其加重了音量,表示強調。
有點像小貓張牙舞爪的小小示威。
她看見對方喉結滑動了一下,似是無奈似的從嗓子裡溢出了一個音節:“好。”
邬清雅跟着他進屋,悄悄摸了摸耳垂。
剛那個音節讓她耳朵有些酥麻。
她心不在焉地想,遊志或許還要加上一條:聲音也沒他哥哥哼地勾人。
邬清雅倚在門框邊,等着拿衣服。
她不由得思緒有些飄遠,想起一些過去的事情。
這也是她的一個小習慣,喜歡發呆或者出神,很多時候哥哥都嘲笑她:“回魂啦,小呆瓜!”
但因為她生的漂亮,所以就算是出神,大家也都是以看洋娃娃的目光帶着善意地欣賞着她,邬清雅就從沒覺得這是個什麼值得注意的大事。
但今天不一樣。
遊策解開扣子,指尖觸碰到濕意。
他把粘在皮膚上的衣服撩開,卻仍覺得小腹處盤踞着一道火熱。
這當然與她無關,她什麼都不知道。
遊策隐秘地往後看了一眼,對方長長的睫毛卷翹,黑發編成兩股小辮,垂散在胸前。
廊前的燈光給她飄起的發絲鍍上一層金。
黑黝黝的眸光垂下,看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遊策輕輕舒了一口氣,把上衣脫下。
他繃緊了背。
這副身體被一萬個人誇贊過好看。
他在部隊澡堂洗澡的時候,也波瀾不驚地接受過許多或羨慕或驚訝或嫉妒的目光。
但他沒想到,自己竟然有一天,會奢望自己的身體能得到一個人的擡眸一顧。
遊策把衣服攥緊,輕聲在心底嘲笑了一番自己的低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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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帶扣的金屬聲音驚擾了邬清雅,她一擡眸子,不由得有些失聲。
很漂亮的背肌。
健壯但不會過分猙獰,目光落上去的一瞬隻會被流暢的線條所吸引。
他沒有開燈,這樣漂亮的肌肉在黑暗的襯托之下更顯欲色。
邬清雅嘗過男人的滋味,她更知道那樣的肌肉有多好摸。
彈潤光滑,使勁捏一下還會回彈,如果用上指甲,可以在身後留下對稱的幾道抓痕,宣告着她的專屬權和占有欲。
但遊志的皮膚白,她抓兩下就會留下鮮明的血道子,早上起來,在穿衣鏡前照一照,遊志還龇牙咧嘴地責怪過她的狠心,然後兩人笑鬧好一會,直到邬清雅保證以後再不這樣才肯罷休。
這獵豹一般的背肌就不一樣了,說不定抓一下,折斷的反而是她的指甲,她哭痛,對方說不定還要捧着她的手指親。
……
想着想着,身體的記憶蘇醒,忽然隻覺得春潮湧動。
邬清雅趕緊撇過頭啐了自己一口。
想的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