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靜谧，隻有靈珊的呼吸聲在耳邊輕輕萦繞。羅斯依舊被抱得緊緊的，靈珊那樹袋熊般的睡姿沒有一絲松動。她試着平靜自己的心跳，可每當她閉上眼，腦海中卻控制不住地浮現那個爛熟的桃子。

甜美，多汁，軟軟的，咬上一口，所有的味道都溢滿口腔……

“啊啊啊！”羅斯在心裡瘋狂尖叫，恨不得把自己的想法踢出去。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可她越是告訴自己别胡思亂想，那股奇怪的悸動就越清晰。她低頭看着抱着自己的靈珊，目光不由自主地停留在她的唇上。月光灑在靈珊的臉上，那雙微微抿起的唇顯得柔軟又安靜，像是在邀請人靠近。

羅斯咬了咬自己的下唇，試圖把這個荒唐的念頭壓下去。但她的身體卻像不受控制一樣，慢慢地低下頭，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就在她的嘴唇快要碰到靈珊的時候，她的心跳已經快得像要炸開。她閉上眼睛，輕輕地——

吻了上去。

觸碰的瞬間，羅斯愣住了。那唇的觸感比她想象中還要柔軟，帶着一種幹淨的牙膏味，既熟悉又陌生。沒有桃子的甜膩，卻清爽得讓她整個人有一瞬間的眩暈。

她迅速離開，像觸電一樣直起身子，臉上燒得滾燙，心跳亂得徹底失了章法。她捂着自己的嘴，整個人陷入一種慌亂的羞愧和不可思議中。

“我……我這是幹了什麼……”羅斯低聲自言自語，滿臉通紅地瞥了一眼依然熟睡的靈珊。

靈珊沒有醒，依舊睡得安靜，臉上甚至浮現出一絲淡淡的笑意。她的手臂松了些，卻還是自然地摟在羅斯的腰上。

羅斯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輕輕躺回枕頭上。她用被子把自己埋起來，隻露出一雙因為羞愧和悸動而閃爍不定的眼睛。

牙膏味……

這個味道像是一個秘密，牢牢鎖在羅斯心底，烙成一個再也無法抹去的印記。

一夜無話。第二天清晨，靈珊睜開眼的時候，發現羅斯早就已經離開了被窩。她伸了個懶腰，揉着眼睛嘟囔了一句：“奇怪，昨天晚上好像做了個夢……夢見什麼來着？”

廚房裡傳來鍋碗瓢盆的碰撞聲。羅斯的聲音随後從門縫裡飄進來，聽起來輕松又慵懶：“靈珊，醒了就快點過來，今天我請你吃煎餅果子！”

靈珊笑了笑，爬下床，走向廚房。她沒有看到的是，羅斯正站在竈台前，輕輕咬着自己的下唇，耳尖還染着未退的绯紅。

早餐的香氣彌漫在小小的屋子裡，煎餅果子的酥香和油條的濃郁味道交織在空氣中，帶來一絲冬天少有的溫暖。羅斯抱着豆漿杯，靠在椅背上，目光落在靈珊的臉上。

靈珊正慢悠悠地咀嚼着最後一口煎餅，神情平靜又放松。清晨的陽光灑在她的側臉上，柔和的光線讓她看起來比平時少了幾分自嘲，多了一點難得的安甯。那種慵懶的美好讓羅斯不自覺地移不開視線。

“幹嘛這麼看我？”靈珊突然擡頭，眉毛微微揚起，嘴角帶着一點調侃的弧度，“難不成我臉上沾了煎餅醬？”

“沒有沒有！”羅斯慌忙移開目光，低頭假裝喝豆漿，試圖掩飾自己的失态，“我隻是在想，剛才的煎餅是不是做少了，再多做兩個也挺好的。”

“做少了？”靈珊嗤笑了一聲，“你吃了兩個，我就吃了一個，還少？你還真是個十九歲的胃。”

羅斯輕輕笑了一聲，沒有反駁。她擡眼看着靈珊，心裡卻突然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要是這個早晨能一直這樣下去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