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薔薇莊園的小廚房裡熱氣騰騰，油鍋裡不斷發出滋滋的聲響，空氣中彌漫着濃濃的炸酥肉、藕夾和茄盒的香味。

靈珊站在竈台前，手法熟練地把裹了面糊的藕片放進油鍋裡，熱油的香氣讓羅斯忍不住湊到她身後探頭：“靈珊，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這麼一手？”

靈珊沒有回頭，隻是專心地用筷子翻動鍋裡的藕夾，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我會的多着呢，隻是平時懶得露。”

“别謙虛。”羅斯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看着鍋裡的酥肉和藕夾，語氣裡滿是驚歎，“這香味簡直比外面的炸貨店還專業！你到底哪兒學的？”

靈珊動作頓了一下，把炸好的藕夾撈出來，放在一旁的吸油紙上，随口說道：“我父母就是幹小吃攤的，這些手藝都是從小耳濡目染的。”

羅斯愣了一下，看着靈珊的側臉，隐隐覺得她的語氣裡藏着什麼深沉的情緒。

“他們那時候……”靈珊停頓了一下，似乎是在斟酌措辭，随後低聲說道，“拼命做小吃攤，把我供到高中就不打算管了。他們希望我早點嫁人，結婚成家，不用像他們一樣辛苦。”

“然後呢？”羅斯輕輕問道。

靈珊低頭翻動着鍋裡的茄盒，聲音輕得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我不想。我偷跑出來，用助學金讀完了大學。其實這麼說，我也不怨我第一個女朋友。沒有她的經濟幫助，我可能連本科都讀不完。”

羅斯愣住了，目光停在靈珊的臉上，心裡湧起一陣複雜的情緒。

靈珊擡起頭，目光落在鍋裡的油花上，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自嘲：“她雖然劈腿了，但也确實幫了我很多。沒有她，我大概早就回老家結婚了，現在也不會站在這兒，和你一起炸這些年貨。”

“靈珊……”羅斯低聲開口，眼神裡透着一絲心疼，“你從來沒和我說過這些。”

“有什麼好說的？”靈珊擡眼看着她，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都過去了，我也不想總拿這些事當借口。現在這樣挺好的，不是嗎？”

羅斯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隻覺得心裡像是被什麼攥住了一樣。她看着靈珊臉上那副輕松的表情，卻知道那不過是一種掩飾，用來把那些複雜的情緒藏在心底。

鍋裡的茄盒炸好了，靈珊把它們盛進盤子，放在桌上，轉身對羅斯揚了揚眉：“還站着幹什麼？趕緊拿筷子嘗嘗，看合不合你口味。”

羅斯接過筷子，夾了一塊酥肉咬了一口，外酥裡嫩的口感瞬間在口腔裡綻放。她擡起頭看着靈珊，語氣裡滿是贊歎：“簡直絕了！靈珊，你真的可以開個炸貨攤了。”

“算了吧。”靈珊輕輕笑了一下，擡手攏了攏耳邊的碎發，“炸着玩可以，真讓我重操舊業，我還真幹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