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皇宮白玉台階上數螞蟻時，盜天下突然拿折扇戳我後腰：“陛下要見你。”

“見就見，你戳我腎俞穴是幾個意思？”我揉着腰跟在他後面，“先說好，我既不會跳極樂淨土也不會背《出師表》，你們皇帝要是有奇怪癖好我可不奉陪啊！”

穿過九曲回廊時，我盯着檐角挂着的一個玩意兒發呆。這玩意在原作裡可是個重要道具，後來被龍戬拿來當暗器使，砸穿了三層城牆——現在它正在微風裡叮當作響，像個普通的裝飾品。不得不說霹靂的人物力氣就是大啊，想想我的武力值，我真怕哪天我就被人拆了。

“到了。”盜天下突然停下，我差點撞上他後背。

大殿裡飄着龍涎香，王座上的人正支着下巴在打瞌睡。聽到動靜擡眼時，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陰影。

草（一種植物），這皇帝長得也太犯罪了。不愧是木頭人啊，就是一個比一個水。

“聽說你揚言能解秋赦之地的瘟疫？”龍戬聲音還帶着睡意，像剛曬完太陽的貓。

我盯着他衣擺上的蟠龍刺繡：“陛下，您龍袍上的第二顆盤扣要掉了。”

滿殿侍衛倒抽冷氣的聲音像集體得了哮喘。盜天下默默展開折扇遮住半張臉，但我看見他肩膀在抖。

龍戬低頭擺弄兩下盤扣，突然笑出聲：“你是第一個敢這麼說的，想要什麼賞賜？”

“讓我去看感染者。”我豎起三根手指，“不要護衛不要儀仗不要熏香，給我件粗布衣裳，再找二十個不怕死的醫官。”

“胡鬧！”一個白胡子太醫跳出來，“瘟疫豈是兒戲？你這黃毛丫頭——”

“老人家，您腰間挂着驅疫香囊吧？”我打斷他，“雄黃、蒼術、艾葉各三錢，外加半錢砒霜。昨夜子時配的？”

老頭瞬間像被掐住脖子的雞。我内心翻白眼，這藥方早就過時了，你們npc能不能别總把設定挂在身上？身為妖道角就要有妖道角的自覺。

龍戬突然起身，玄色披風掃過玉階。他湊近時，我聞到他發間有淡淡藥香。

“你怎知砒霜分量？”

“我還知道您今早喝的藥裡多了三錢黃連。“我指指他袖口沾到的藥漬，“因為您把藥碗砸在了禦醫頭上。”

死寂中，盜天下的折扇“啪嗒”落地。龍戬突然大笑，震得梁上灰塵簌簌而落：“準了！但若是治不好……”

“您就把我挂在城門口當晴天娃娃。”我搶答，“不過在那之前，能先給我找把剪刀嗎？您這劉海紮眼睛不？”

回驿館路上，盜天下第N次欲言又止。我啃着順來的貢品蘋果含糊道：“想問我怎麼知道這些事？”

“你……”

“我還知道你的終局。”蘋果核劃出抛物線，“不過這次……”我看着突然彈出的系統面闆，剩餘台詞卡在喉嚨裡。

【支線任務激活：收集龍血竭×1，千年雪蠶×3，活體噬魂蠱×？？？】

媽呀！這破系統每次都在不該醒的時候詐屍！

……

當我又一次把摻雜了一些藥粉的口罩拍在病人臉上時，系統突然在腦内炸響警報：【警告！西南水渠節點正在遭遇物理超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