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出口，她頓了頓，意識到不妥：“你是什麼人……你是人吧？”

聞言，他眉眼微彎，似是覺得好笑。

“你認為我不是人？”

他在石椅上坐下，好整以暇地反問。

出現得那麼突然，長得那麼好看，怎麼想都不像人啊……蕭若渺默默吐槽，口中卻道：“沒有。”

她凝視着對方的眼睛，試圖讓對方感受到自己的誠懇：“真的沒有。”

“嗯。”魂天帝語氣淡淡，不甚在意。

“你是人，但你不是蕭家的人，”蕭若渺思索着，“我沒有見過你。”

“不錯。”魂天帝應道。

他打量着蕭若渺，眸光莫名。

“我是來覆滅蕭家的。”

蕭若渺瞳孔收縮。

“……啊？”

錯愕，疑惑，震驚……無數情緒交織，化作一個普通的語氣詞。

蕭若渺理應恐懼，但不知為何，她恐懼不起來。

于是，短暫的愣怔後，她遵守本心——

“祝你成功。”

……有趣。

魂天帝意味不明地想。

她沒有生死的概念，或者說，此時的她沒有。

他的目光落在蕭若渺身上，看得她不自在，向後退去半步，徹底靠上樹幹。

“我改變主意了。”

魂天帝起身。

墨色雙眸看似平和，實則是毫無情感的冰冷——

天地萬物，皆為草芥。

對上這種眼神，蕭若渺呼吸微窒。

“蕭若渺，對吧？”

“拜我為師，或者，死。”

*

玩家沉默地看着回放。

同時操縱兩個号的感覺非常奇妙，自己與自己的對話也很有意思。

但——

“真的不能通融一下嗎？”

玩家敲擊面闆，幽藍色邊框随之浮現。

「您想要什麼通融？」

“由我親手輸入他們說的話，”玩家神色認真，“現在很多AI聊天軟件都能這樣，沒道理你們這種全息遊戲不行吧？”

「……VIP用戶專屬賬号的數據已鎖定，不可修改。」

「如果您有需要，從現在開始，您可以修改另一個賬号的發言。」

玩家：……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專屬賬号到底能改什麼？

數據鎖定，呵，開VIP的究竟是自己還是專屬賬号？

姑且不提這些，就說蕭若渺的發言有什麼好改的？

兩個号的初遇既不溫馨也不美好，是誰的責任？

官方沒點數嗎？！

感知到玩家的情緒波動，邊框内出現新的文字。

「新手教程講過，遊戲劇情根據您的指令和賬号的性格生成，您有什麼問題嗎？」

沒看新手教程的玩家：……

問題大了！

她氪金是為了開挂，是為了不遵守遊戲的常規束縛，結果呢？

她還沒做什麼，隻是希望兩個号可以和諧相處，結果呢？

……除了多出一個賬号，VIP用戶還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就算是騙氪，也不能這樣明目張膽啊！

「……為了帶給您完整且合理的劇情，我們必須考慮賬号的性格。」

「VIP用戶能享受到截然不同的劇情線路，請相信我們，您的錢不會白充。」

玩家：……

她皺眉，若有所思：“專屬賬号的數據被鎖定，和這條劇情線路有關？”

「是的，請您相信我們，您将享受到獨一無二的劇情。」

“……行吧。”

玩家勉強接受了這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