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若渺點頭：“你也是。”

薰兒含笑：“當然。”

少女的背影消失在走廊轉角，薰兒收回視線，眸底掠過寒意。

她徑自回了卧房，卻未進入室内，而是坐在院中，目光放空。

片刻後，一道綠色身影出現在她面前。

薰兒的視線落在這人身上，秀眉皺起。

“小姐，”淩影單膝跪地，神色慚愧，“屬下辦事不力，沒跟住他。”

薰兒定定地看了他幾秒，平靜道：“無事——你下去吧。”

“是。”淩影恭敬地應聲，起身離開。

“……”

薰兒仰頭，望向天空。

她清楚蕭若渺的敏銳，對方不至于産生這種錯覺。

何況，黑袍人打扮成那副樣子，一看就不正常。

淩影跟不上他……

鬥皇以上的強者，為什麼會出現在烏坦城？

拍賣會上的築基靈液，是否與他有關？

當然，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

他為什麼要看蕭若渺？

……蕭炎并不知道，自己眼角餘光的無意一瞥會引來這種麻煩。

離開拍賣場的那刻，藥老的聲音突兀地響起。

“有人。”

簡單的兩個字令蕭炎心神緊繃——他清楚築基靈液的效果，明白它會引發怎樣的瘋狂，但他沒想到會這麼快。

以黑袍遮掩身形是為隐蔽，拿出二品丹藥後，無論是出于職業操守，還是出于對他的忌憚，米特爾拍賣場都會為他保守秘密。

這種情況下，怎麼會有人在拍賣結束後就跟上他？

蕭炎心中疑惑，卻也知道現在不是疑惑的時候。

憑借藥老的力量，擺脫追蹤并不困難，但……

“鬥皇？”

藥老的聲音透出訝異，他沒想到鬥皇會出現在這種小地方。

黑袍之下，蕭炎的表情繃不住了。

“……那種境界的強者為什麼會打二品丹藥的主意？”

“築基靈液可不是普通的二品丹藥，”藥老輕哼，“鬥皇看上也正常。”

蕭炎：……

他想起藥老對玄階高級功法不以為意的模樣，不由沉默。

對這位眼界高到天上去的老師，他能說什麼？

一段時間後，蕭炎甩開了那位鬥皇。

即使有藥老幫助，他也累得夠嗆，當即決定回去休息。

至于煉制築基靈液的藥材……

明天再買。

藥老沒有意見，但他提醒道：“記得把錢還給你表妹。”然後離她越遠越好。

蕭炎明白他的言外之意，颔首應下。

翌日，蕭若渺沉靜地看向不遠處的人。

道路兩旁碧木成蔭、翠玉蔥茏，陽光自樹葉間隙灑落，映出斑駁光點。

“若渺表妹。”

黑衣少年走向她，笑意燦爛：“這是上次向你借的錢，謝謝。”

看着少年眼中的真誠與感激，蕭若渺擡手，接過他遞來的黑卡，臉上看不出表情。

“不客氣。”

語氣冷淡，神色漠然，一切都與往常無異。

蕭炎不着痕迹地打量她，少女看上去十分正常，昨夜回眸時的緻命危險似乎從未存在。

但他和藥老不可能産生同一種錯覺。

如是想着，蕭炎準備告辭，卻聽蕭若渺道：“你突破五段了。”

語氣肯定，俨然是已得出答案。

蕭炎一驚。

鬥之氣階段，修為變化極其細微，她卻能直接看出來……

果然。

回想起昨晚令人窒息的感覺，蕭炎升起幾分警惕，面上卻笑道：“表妹好眼力。”

蕭若渺颔首，轉身離去。

她走得幹淨利落，蕭炎反倒遲疑了。

這位表妹身上，顯然有很多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