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了，”蕭若渺自窗椽上落下，“回去吧。”

薰兒颔首。

躍出窗戶前，蕭若渺回眸，看了一眼柳席的屍體。

少女唇角微扯，諷意隐現。

薰兒一擊襲出，柳席失去氣息，卻不是真正死去，而是用丹藥造就的假象。

指間光華閃過，無聲地提醒。

蕭若渺神色微頓。

本就覺得不對，現在更是确定。

她未曾言語，隻輕點指尖。

幾不可聞的悶哼于屋内響起，躍至窗外的薰兒并未聽見。

蕭若渺收回視線。

如此，才是死透了。

……

兩人回到蕭家，告别分開。

蕭若渺走進屋内，坐定床榻。

少女垂眸，凝注指間。

銀線之上，光華不再流轉，隻隐約閃爍。

——柳席死後，法則情緒稍緩。

意識到它的态度，蕭若渺不由疑惑。

因她受到冒犯而憤怒，想要動手，卻以她的意願為先……

這份特殊究竟為何？

……總不可能，她真是什麼話本主角吧？

思緒漸緩，困意湧上心頭。

蕭若渺順勢倒上床榻，眸光卻是微頓。

這種感覺很熟悉。

上次還是……

手掌覆住額頭，少女沉沉睡去。

……

蕭若渺在做夢。

夢境模糊，兩道身影卻分外清晰。

一道是身着紫色錦袍的女人，嬌軀豐滿玲珑，宛如成熟蜜桃，滲出無盡妩媚。

青絲披散，勾勒出美豔動人的臉龐。

揚唇笑起，顯露出高貴雍容的氣質。

另一道是……

蕭若渺驚詫地看着抱臂而立的少女。

相同的樣貌，一緻的衣飾，那分明……

是她自己。

……蕭若渺從未想到，自己臉上會出現這種表情。

唇角彎起弧度，漫不經心。

眸中閃動微光，似笑非笑。

調侃、揶揄、戲谑——

近乎惡劣。

女人看着少女，唇齒開合，俨然是在與她交談。

蕭若渺聽不清她的話，直到某刻。

“你被算計了？！”

女人難以置信，妖豔的紫眸滿含錯愕：“誰能算計你？！”

“呵……”

低笑聲響起。

與蕭若渺無異的音色，卻輕佻随性，不顯半分清冷。

“被算計的感覺确實很陌生……”

少女垂眸于掌心，瞳孔放空一瞬。

“但我并不怪他……”

少女語氣不含譴責，甚至，透出一閃即逝的……

同情。

“如果不是……”

少女不知想起什麼，眼眸掠過恍惚，神色略顯愣怔。

“若他生于遠古，早就……”

少女陷入沉默。

女人打量着她，遲疑道：“蕭瑗？”

這個名字讓蕭若渺一怔，難言的熟悉突兀升起。

“……啊，”被喚作“蕭瑗”的少女擡眸笑起，墨瞳泛出詭異的銀色紋路，“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