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四人的樓閣，送走蘇長老，蕭若渺垂眸，看向指間銀線。

光華流轉，幸災樂禍之意隐現。

從紫妍那聲“媽”開始就有的情緒，一直延續到現在……

“果然是因為你，”蕭若渺在心底道，“你真是個麻煩。”

魔獸的感知遠遠勝過人類，紫妍的心理年齡與外表相差不大，被世界根本吸引，叫一聲“媽”再正常不過。

……所以它究竟有多少情債了？

法則陡然不滿，蕭若渺不由冷笑。

你的情債——愛情也好，親情也罷——都是我在承擔，你怎麼好意思生氣？

法則：。

恭喜蕭若渺與它打出成就：同時認為對方不可理喻。

樓閣之内，薰兒已幫她選好房間。

蕭若渺環顧四周，由外至裡。

位置、朝向……凡此種種，都符合她一貫的喜好。

目光看向站在門口的薰兒，蕭若渺笑着道謝。

後者擺手：“不客氣。”

跟蕭若渺說了句“晚安”，得到回應，薰兒幫她關上房門，走入隔壁房間。

簡單收拾後，蕭若渺坐上床榻。

困意突兀席卷。

陷入夢境的刹那，她有些無語。

——又來？

依舊是分外清晰，依舊是纖毫畢現。

與上回一樣，卻和之前大相徑庭。

似乎是心髒莫名疼痛後發生的變化……

木門被推開，六人依次走進樓閣。

蘇長老在前面帶路，蕭炎與薰兒靠在一起，明顯親密。

琥嘉與吳昊稍微落後，卻也緊跟步伐。

明眼人都能看出四人是一個團隊，最後的少女格格不入。

但并非四人孤立少女，而是——

少女孤立他們。

或者說，少女孤立所有人。

看着與她一模一樣的少女，蕭若渺毫不猶豫地得出結論。

這副漫不經心、似笑非笑、近乎惡劣的模樣……

肯定是蕭瑗。

目光落在前面五人身上，她饒有興味，就像——

世界是舞台，觀衆席僅她一人。

居高臨下，脫離開來，觀賞衆生演繹的劇目。

真是……

琥嘉與蘇長老的問答和蕭若渺經曆的别無二緻，但她聽見了蕭瑗的心音。

客觀上跟她完全相同的音色，主觀上卻有明顯差異。

“——這不就是放養嗎？”

蕭瑗吐槽：“雖也能培養出強者，但到底不如……”

“真是，”少女落下結論，“一代不如一代。”

蕭若渺：……

這種高高在上的看客态度很讨人厭，她卻生不出半點不喜。

夢境仍在繼續，直到蘇長老提起身體的事。

蕭若渺陡然怔住。

她緊盯蕭瑗，分明看出——

她知道自己心髒莫名疼痛的原因。

但，面對蘇長老，她的回答與蕭若渺相似。

為什麼……

思緒混亂，熟悉的女孩聲音讓蕭若渺回神。

“媽！”

凝眸看去，蕭若渺再次怔住。

——蕭瑗拎着紫妍的後領，将她提溜起來！

蕭若渺：？

短暫交手，她對紫妍的力量已有基本認知，手腕發麻的感覺仍在心頭。

結果，蕭瑗？！

少女提着女孩，後者用力掙紮，卻毫無作用。

将女孩拎過來，無視她的反抗，貼着她的右耳開口。

動作輕松，顯然未用全力。

聲音冷冽，似有咬牙切齒之意。

“别亂叫——我跟燭坤那老家夥半點關系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