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若渺打量他們,淡淡道:“有事?”
“很高興認識你,”右邊之人露出和善笑意,“我是……”
“魂玉,”蕭若渺截斷他的話,目光掃過另一人,“魂風。”
姑且不論這兩位在魂族年輕一輩裡的名望,單說那個夢,她就不會忘記。
知道瑗是誰後,疑惑大都得到解答,隻有一點——
那些與蕭瑗相關的夢境,所有人都近乎現實,卻少一分人氣,不甚鮮活。
也許是某種假設……
那場夢裡,蕭瑗使用法則。
世界根本含量過高,本能驅使,失去理智。
魂玉也好,魂風也罷,到底是魂族年輕一輩最為優秀的人,闆上釘釘的族長候選,心智遠非紫妍可比。
“媽”這個稱呼脫口而出後立刻意識到不對,難掩羞惱,毫無後續。
當然,他們沒有不代表蕭瑗沒有。
女人眉眼輕揚,戲谑應聲。
很難說蕭若渺是何想法,大概跟魂天帝一樣——
“你應什麼?”
蕭瑗理直氣壯:“雖然他們和你沒有直接的血緣與親緣關系,但你是族長,他們是少族長,從這個角度出發,他們完全可以稱呼你一聲‘父親’。”
這話實在暧昧,偏偏說的人理所當然,聽的人毫無反應。
陌顔能從短暫互動中意識到某些事,蕭若渺怎麼可能意識不到?
祂根本沒有正常人的感情,隻是在以這種方式表達喜惡與親疏。
祂分明知道這種方式在世俗概念裡意味什麼,卻肆無忌憚。
祂就是這樣惡劣——
魂天帝習以為常,蕭若渺打出六點。
「……那時他還是少年,比現在可愛多了。」
「……現在怎麼逗都不變臉,一點意思都沒有。」
瑗的話似仍在耳畔,女人唇角微抽,深感無語。
“師尊辛苦”四字已說膩。
魂玉看着蕭若渺,心情微妙。
她那一眼有些奇怪,定睛卻毫無異樣。
錯覺?
視線落在淺藍卷軸之上,隐約可見天階中級字樣。
身為鬥氣大陸最頂級的勢力,魂族底蘊毋庸置疑,各種屬性的功法鬥技——包括天階——應有盡有。
可……
從古至今,魂族競争向來殘酷。
他未曾輸過,所有對手都倒在腳下,同齡人裡隻忌憚身邊這位瘋子。
魂族底蘊固然豐厚,卻隻屬于勝者,敗者連死亡都是解脫。
但……
面前之人無需經曆任何考驗,完全将魂界當作後花園。
他們拼命争取的機會,她唾手可得。
資源盡數奉上,任其挑選。
長老諱莫如深,不置一詞。
如何不好奇?
嫉妒、不滿,更多的是——
忌憚。
她顯然比那個瘋子年輕,也比他年輕,修為卻已勝過他,比那個瘋子亦隻差一點。
蕭若渺平靜回視,重複道:“有事?”
一個七轉鬥尊,一個低級半聖,不愧為魂族神品血脈擁有者。
但比起修為高的魂風,她更願與魂玉交流。
看着溫文爾雅,實則心狠手辣,跟魂天帝有幾分相似。
他可以輕而易舉地将一個孩子培養成自己想要的模樣,隻是蕭若渺情況特殊,他不會做無用功。
魂玉笑道:“你的名字?”
蕭若渺定定看他。
自醒來到現在已過半月,好奇這個問題的人不少。
她從未掩藏行蹤,這兩位居然能忍到現在,該誇一句定力好嗎?
想着,不知怎的,某種念頭湧出。
也許是瑗殘留的影響,她忽生似有若無的促狹。
“名字?”
白衣女人輕笑,近乎空虛的眸光微凝。
“——我姓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