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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你方才看着我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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驕傲如他,當然不可能承認自己的認知不足,更不可能給人機會瞧出來他此刻的怔愣,于是當即又腦子靈光地砸出一句反問,再次把矛頭指向鄭清容:“那你方才看着我笑什麼?很好笑嗎?”

鄭清容一開始沒弄明白他這話是從哪裡來的,直到想起自己先前确實被他财大氣粗不差錢的架勢給弄笑過。

反應過來的鄭清容簡直哭笑不得,覺得這美少年不僅思維跳躍,說話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腦回路還非常清奇。

笑就笑了,哪有這麼多為什麼?

告訴他是笑他很有錢?

這又何嘗不是被自己給窮笑了?

“嗯……要不我哭一個?”鄭清容想了想,給了他一個有些滑稽的答複。

人群中也不知道是誰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聲音突兀,饒是及時收住也引得現場一陣亂亂。

這可笑不得,誰敢笑這位小霸王啊?

這下換符彥沒話說了。

看着他笑不對,看着他哭就更不對了。

他有心想去找方才是誰笑出聲,但一眼看過去所有人都是一副又懼又怕的憋笑表情,壓根分辨不出來那短促的笑聲來自于誰。

而先前想要找人麻煩的氣勢也因為鄭清容這三兩句插科打诨給磨滅不少,等他想起自己是來幹嘛的時候,鄭清容已經不打算再和他說這些有的沒的了。

“兄台可否讓一讓,我要開始劁豬了。”鄭清容一手按着豬,一手抓着柴刀,看樣子确實要準備劁豬了。

沒去勢的豬崽勁頭不小,一般來說劁豬時都需要有人在旁邊幫忙穩住豬崽,防止它亂動導緻割傷,但此刻鄭清容一個人就把豬崽控制住了,豬崽在她手底下壓根動彈不得。

符彥怎麼可能如她的意,揚了揚下巴,把霸道作風貫徹到底:“不讓。”

從來隻有别人讓他,哪有他讓别人的?

再說了,他本來就是來給她找不痛快的,如何能答應?

鄭清容點點頭,也不生氣,顧自抓了一把豬草喂給豬崽,趁着豬崽吃東西的時候,手起刀落。

緊接着,一前一後兩聲驚叫随即傳來。

前者聲音雖慘,但極為短促,有草木灰敷着,痛過那一瞬也就沒什麼了。

而後者的聲音就顯得突出和特殊了,因為不是來自豬崽,而是來自人。

符彥看了一眼濺在衣角的些許血迹,眉頭一豎,退開好幾步的同時已經把衣服給脫了扔出去,指着鄭清容怒喝:“放肆。”

他剛才還在看鄭清容要如何應對他的不讓之舉,誰想到對方壓根不帶怕的,一柴刀下去,血都濺到了他身上來。

他一向喜潔,就算是射獵歸來也要全身上下都換上幹淨的衣物鞋襪才行,此刻身上沾上了血迹,還是牲畜那種地方的,叫他如何能忍?

鄭清容攤了攤手,對此表示無辜:“我說了請你讓一讓的。”

她手裡拿的又不是專門劁豬的工具刀,濺血是難免的,更何況符彥還站在她正對面,不濺他身上濺哪裡?

“你……”符彥氣得說不出話。

一想到衣服上沾了豬身上的那種血,縱然已經扒下了外層的衣衫,但他還是覺得身上還帶着那種腥臭惡心的味道。

髒污的刺激讓他難受不已,當下也顧不上找鄭清容麻煩,隻想回去洗洗幹淨。

三步并作兩步跨上馬背,符彥調轉馬頭,打馬揚塵而去,那背影,頗有些落荒而逃。

他身後的少年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怎麼就脫了衣服,一時間摸不着頭腦,但見符彥走了,也紛紛打馬追去。

不光是他們,周圍人也沒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就見鄭清容已經洗手收拾東西宣告結束了。

本以為今天撞上小霸王符彥,少不得要大鬧一場。

沒想到最後就是脫件衣服,其餘的啥也沒有發生,符彥居然就這樣走了,簡直不可思議。

這還是開天辟地頭一回,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鄭清容解開豬崽身上的繩子,豬崽一下子翻身起來,雖然活力不減,但不像先前那般發狂發兇,溫順得不行。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劁豬很成功。

“好了,大姐現在可以把它帶回去了,往後它不會再跑出來傷人。”鄭清容一邊說把豬崽往婦人那邊引了引。

婦人還處在狀況之外,被她這麼一提醒才回過神來,上前連連道謝,卻在看到地上被丢棄的衣裳時欲言又止。

鄭清容看出她有别的話要說,直言道:“大姐有話不妨直說。”

婦人很是擔憂:“小哥今日得罪了那符小侯爺,日後怕是少不得要被他找麻煩了。”

她剛剛在邊上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那血濺到了符彥身上,不多,但是驚得他連身上那件由幾百個繡娘日夜趕工三個月才能制出來的衣服都不要了。

符小侯爺愛幹淨,向來容不得半分髒污沾染,今日能站到豬崽跟前已經是他的極限了,被血那麼一沾,殺人的心隻怕都有了。

即使剛才沒說什麼就匆匆走了,但以他的性子,斷然不會輕易放過。

聽得婦人這麼說,鄭清容這才搞清楚那美少年姓甚名誰,不由得念了念:“符……彥?”

婦人說他是符小侯爺,而那箭矢之上又寫了彥的字眼,合起來便是這個名字了。

婦人點點頭,想起符彥以往的霸行仍有些後怕:“是他,他可惹不得啊小哥。”

鄭清容還想問問為何惹不得,就被一女子的聲音吸引了過去。

“哎?嬸子的豬劁好了?”

女子聲音甜美,像是山間的風掠過清晨滴露的芙蓉,隻這一句,便有人認了出來。

“阿昭姑娘來了?”

“哎……不對,現在該叫孟小姐了。”

似乎是沒料到會被這麼稱呼,屠昭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出來:“怎麼還給我改了姓喚起小姐來了?”

婦人咦了一聲:“阿昭姑娘不是孟大财主走失多年的女兒嗎?我們昨兒個還看見孟大财主把你接到孟家去了,說什麼女兒之類的話,孟大财主早些年走丢過一個女兒,難道不是阿昭姑娘嗎?”

“我就是去打個工怎麼還傳成我是别人家的女兒了?”屠昭簡直哭笑不得,好一番解釋,“不是的嬸子,我不是一直想找份活做嗎?那姓孟的看到過我劁豬,就請我上門給他家莊子裡蓄養的家禽動動刀子,說他女兒小時候最喜歡和這些小動物打交道,雖然到現在還沒找到,但準備着終有一天會找回她的。”

“是這樣啊,那孟大财主人還不錯,為了女兒能做到這個地步。”婦人喃喃。

屠昭呸了一聲:“什麼人還不錯,那老登就是個黑心肝的,打着招人的幌子,诓騙找工作的人到莊子上,營造出一個走丢女兒的悲苦父親形象,好讓你放下戒心,事實是隻要你進去了就出不來了。”

“啊?那阿昭姑娘……”婦人聞言一驚,被她這麼一說才注意到屠昭此時灰頭土臉的,看上去有些狼狽。

“我沒事,這種黑心老闆我見多了,有的是力氣和手段,我拿着随身攜帶的工具刀,跟他說相比劁豬我更擅長劁人,他不信,我就隻能證明給他看咯,一刀劃向他的下三路,但是沒想到他那玩意這麼短,原本是沖着切斷去的,結果壓根沒碰着,不過那有賊心沒賊膽的倒是被吓到了,慌忙間碰倒了一旁的泥俑,裡面掉出來一具屍體,我一看這不是一具四十多歲的女屍嗎,死了十來年,還是被虐殺的,全身上下的骨頭都沒一塊好,那老登還是不信,報了官等仵作來驗後他倒是信了,不過作為宅子的主人,那老登涉嫌命案,被官府暫時扣下了,我因為在現場也被官府的叫去問話,這一來一回就把給嬸子劁豬的事給耽擱了。”

她這一席話前面說得直白,後面又說得吓人,周圍人直聽得面色紅了又白,白了又青,很是精彩。

屠昭并不覺得自己的話有什麼問題,在她看來不過是陳述罷了。

拍了拍身上殘留的灰,屠昭順帶補充了一句,“當然哈,不建議大家像我這樣做,我比較虎,之前遇到過這種事,知道要怎麼應對,不過小姑娘什麼的還是不要以身入局,這種黑心公司黑心老闆什麼事都做得出來,搞不好把自己給賠進去了。”

衆人聽她這麼說,又是驚又是怕,哪裡想得到孟大财主人面獸心?又哪裡想得到泥俑裡面藏有屍體?

一旁的鄭清容覺得她話裡有些字眼不是很明白,但仔細想想也能猜出幾分大概意思,不由覺得有些新奇。

婦人再三确認屠昭沒有受傷,這才嗔怪道:“遇到這麼大的事還管什麼劁豬啊,阿昭姑娘也真是的,我的豬已經由這位小哥幫忙劁好了,你别操心,快回家去給你娘報個平安,慎夫人要是知道你遭了這麼大的罪,得擔心死。”

被婦人這麼一招呼,屠昭的視線這才落到了鄭清容身上。

鄭清容察覺她打量的視線,拱手施了一禮表示見過:“抱歉,搶了阿昭姑娘的活計。”

先前聽得人們說阿昭姑娘劁豬不收錢隻拿吃食,她就猜測這位阿昭姑娘應該是有找活做的意思,隻是還沒有找到适合的。

方才聽到阿昭姑娘親自承認是在找活做她就知道自己猜得不錯。

這本來就是人家阿昭姑娘和人約好的,她無意間搶了人家的活,讓人少了這一份吃食,确實要說一聲抱歉。

似乎是第一次見到這麼俊朗又年輕的劁豬匠,屠昭看了好一會兒才道:“嬸子都說了你是幫忙,又不是像那些劁豬匠一樣收錢,這有什麼搶不搶的,而且我老本行也不是幹這個的,劁豬不過是變相的再就業,多一個人幫鄰裡劁豬何嘗不是一件好事?”

鄭清容咂摸着“再就業”這個詞,這是她從這位阿昭姑娘嘴裡聽到的又一個新奇的詞,和先前的“老登”“老闆”“公司”和“虎”有異曲同工之處。

“姑娘的老本行可是刀子匠?”聽她先前說什麼相比劁豬更擅長劁人,鄭清容便接着她的話問了一句。

刀子匠可是為宮裡太監淨身的,真要說起來,這一行确實沒見過有女子從事。

屠昭搖搖頭,言簡意赅:“仵作。”

對于她自稱仵作,在場的男人們不置可否,女人們倒是忙不疊點頭表示認同。

慎夫人和阿昭姑娘母女倆也是遠近聞名的奇女子了。

慎夫人是昔年的逍遙六女之一,一手醫術活死人肉白骨,頗負盛名。

當年慕家的二公子看上了她,不顧她的意願就單方面上門提親,戲劇性的是這一提親她的三妹也看上了慕家二公子,明争暗鬥搶鬧得沸沸揚揚。

眼看着姐妹二人就要反目成仇,慎夫人手持利劍,提着慕家二公子的人頭到自家三妹面前。

“一個男人,怎值得你我姐妹反目?”

她不喜歡慕家二公子,她更不想讓姐妹情誼因為一個半路殺出來的陌生男人而分崩離析。

她用實際行動告訴天下人,為一個男人結仇,這是最不值的。

這事當年鬧得很大,按理說殺人合該償命,但事情到最後以她叛出家族自立門戶,她的三妹幡然醒悟落發為尼,慎家和慕家從此老死不相往來結束。

叛出家門後的慎夫人撿了一個路邊棄嬰,對外稱作自己女兒,以抓阄的形式讓她決定自己的名字,那個女兒就是阿昭姑娘。

阿昭姑娘打小就聰明,跟着慎夫人為四鄰八鄉巡診治病,不時上山采藥下河摸魚,雖然有時會說一些讓人聽不懂的字詞,但母女倆一個醫活物,一個剖死物,活的歸慎夫人,死的歸阿昭姑娘,配合得很是默契。

母女倆相依為命,一路扶持走到今天。

聽到屠昭說起自己是仵作,鄭清容道了聲原來如此。

她說之前怎麼說起屍體的時候這位阿昭姑娘兩眼放光,還能斷定泥俑裡的屍體是女是男,年歲幾何,死了幾年。

四舍五入再拐幾個彎,也算是一種劁人吧。

不過說起仵作,鄭清容想到一個更為嚴峻的事。

仵作其實和刀子匠、劁豬匠也是一樣的,帶有強烈的性别傾向,自古以來都是男人在做,從來沒有女子能在其中占據一席之地。

是女子的能力不行嗎?

不,事實上,就算是同樣的行業,女子的能力要比男子更好更出衆才能獲得和男子一樣的執業機會。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嘲,屠昭笑道:“不過我這個老本行在這裡似乎也不吃香,官府的人來到宅子裡封存屍體時,我向他們自薦過,也給他們展示了自己的本事,但他們都嗤之以鼻,說從古至今沒有女仵作驗屍的道理,三言兩句就把我打發了,哎,看來這次我又要餓死了。”

最後這句她說得極為無奈,眼裡的光也一下子黯淡不少。

婦人似乎對屠昭一系列的奇怪詞彙并沒有什麼反應,也不知道是因為被她所說之事震驚到了沒注意,還是已經習以為常,哎哎兩聲安慰了幾句便催着她趕緊回去跟她娘好好說道說道。

送走屠昭,婦人再三向鄭清容道謝,這才帶着豬崽回去。

圍觀的人看完了熱鬧,也稀稀拉拉離開,隻有鄭清容還留在原地,目光一直落在屠昭的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她思考事情的時候向來入神,再加上這一思來得突然,是以都沒注意到身後來人。

直到忽然有人輕輕拍了拍她的背,示意她回神:“在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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