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幾乎顧不得肩膀上的疼痛,張開雙臂牢牢地抱着壓在身上的人,和下午坐在紀澤大腿上的屈辱和反胃感截然不同,整個人都有點飄飄然。
是信息素在作用,也是心理在作用。
溫逐低下身親了他一下,然後視線往下移動,扶着就準備進去了。黎铮才明白過來他根本就沒想擴張,正準備迎接被充滿的不适,身上的人卻又突然不動了。
黎铮正有些意亂情迷和暗暗期待,不解地睜開眼。黑暗裡,溫逐定定地看着他的肩膀,上面有牙印。
太黑了,也不知道流沒流血。
“沒事……”黎铮伸出手更加抱緊溫逐,想安慰他繼續做下去。
黑暗裡,溫逐的表情看不清是什麼樣子的,但也沒說話。
“溫逐……?”黎铮擡起上半身,想湊近一點或許就能看清了。
突然,溫逐從他身上爬了起來。
“?”黎铮倒是不驚訝于他的一驚一乍。這種事,這種懸崖勒馬的事,他也不是沒做過。隻是,處于易感期近乎情智迷亂的情況下,還能收槍抽身?這是要做什麼?上天嗎!
溫逐走到床頭櫃前,打開台燈。黎铮看到他蹲在櫃子前面,開始翻箱倒櫃,不一會兒,他拿出了什麼東西在手上,然後開始往自己的臉上戴。
黎铮在床上爬了兩寸,湊近過去。溫逐正好轉過頭,臉上戴着一個黑色的金屬制品——Alpha止咬器。
是溫逐在第一次做完後買的,那會兒是擔心自己控制不住,像第一次那樣折騰黎铮。不過後來,他每次都還算是能控制得很好,至少不會亂咬人。
黎铮直勾勾地看着下半張臉戴着止咬器的Alpha,像一條兇猛但乖順的大狗狗。因為動情的緣故,溫逐的額頭上有一層細密又薄的汗水,在暧昧燈光的照耀下亮晶晶的,配合着那雙平時淡漠、此刻深沉的眼睛。
情色又純欲。
黎铮感覺小腹裡燒着了一團火,他爬下床,撲到溫逐的懷裡,把溫逐臉上的止咬器摘下來:“咬吧。不疼。咬我,溫逐。”
安靜的房間裡,溫逐的呼吸有些加重,聲音沙啞:“……黎铮。”
“嗯。”黎铮親上去。
“黎铮。”溫逐卻沒有抱着他回應親吻,而是開始一遍一遍地叫:“黎铮。”
“黎铮。黎铮。”
“黎铮。”
“黎铮。黎铮。”
“黎铮。”叫到後面,已經成了一聲又一聲的呢喃低語,低到快要聽不見了。
黎铮聽得有些心疼,身體裡的情欲消了大半:“是我的錯,我不該丢下你。我這不是回來了?不會再離開。小逐,乖。”
溫逐抱着他,還是一遍又一遍地叫着他的名字,最後似乎叫累了還是叫夠了,就湊在他的脖頸上一個勁兒地嗅探,仿佛怎麼也聞不夠。
……第二天早上,黎铮渾身酸痛,低頭看了看鑽在懷裡睡得香甜的男人。
S級Alpha,做的時候會委屈巴巴地哭,會自己戴止咬器,會要個不停,但也要身下的人配合着不停地說愛他,不然就會撞得一下比一下狠。
黎铮失笑着,把手指插進溫逐的頭發裡,輕輕地揉了揉。
今天是溫時易被收押的第三天。如果條件合适的話,家屬是可以去見上一面的。
黎铮想着想着,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等再醒過來,身邊已經不見溫逐的蹤影。他下樓,果然看到溫逐在廚房裡做早餐。
溫逐的狀态比昨天好了太多,又是他平時的那副淡漠模樣了,但黎铮就是愛他這樣,靠近就想去親。
溫逐看見他,沉默地按住他的胳膊,把睡衣從領口處剝下來,露出肩膀。
昨晚咬的那一下的确見了血,現在已經結了一層薄薄的紅痂。溫逐拉着黎铮轉身走向餐桌,上面放着一個醫療箱。
看着溫逐神情認真地給自己上藥,黎铮說:“不怪你。昨晚是你的易感期。”
溫逐塗藥的手指一頓:“……疼不疼?”
“不疼。”黎铮的臉有點微紅:“昨晚,信息素起了作用,我都顧不上疼。”
易感期的Alpha比平時的Alpha技術上倒是沒什麼區别,但更具野性,和溫逐身上原本就有的淡漠兩相結合再對比……黎铮現在想起來都忍不住地喉結滾動。
溫逐搖了搖頭,伸手在他腰下和腿上中間的部位輕輕拍了拍:“……這裡。”
黎铮差點跳起來。溫逐平時端得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樣,很少有在大白天除了卧室的地方這樣做:“不疼。不疼。”
溫逐擡眼看了看他,臉上出現一絲笑意,嘴角也輕輕勾起來:“我疼。”
這麼說,黎铮更加窘迫了。昨晚臨界到最頂端的時刻,他實在是意亂情迷到失去自我了,聽着溫逐在身上一邊動、一邊喘息,看着眼前完好的肩膀,鬼使神差的,也咬了一口上去。
正好,溫逐在他的身體裡達到終點,他就沒控制住力道,咬得有點重。
“Alpha也會很痛嗎?”黎铮隔着衣料摸了摸溫逐的肩膀:“那等下我看看。太重的話,我幫小豬上藥。”
溫逐低着頭,輕輕地笑着。
“你是怎麼知道這裡咬破了的?”黎铮看向自己的肩膀:“昨晚太黑了。”
溫逐指指嘴巴:“血。”
“血腥味能止Alpha的發瘋?”黎铮自顧自地說:“嗯,看來是的。以後你再易感期發瘋,我就放點血給你。”
溫逐搖搖頭:“要你就夠。”
黎铮聽得心滿意足。兩個人一起吃了早飯,席間,黎铮問溫逐今天要不要去看看溫時易。
溫逐嚼東西的嘴巴稍稍停頓,看了過來。
黎铮會意:“我當然陪你。”
于是溫逐就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