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覆是極有掌控欲的人,親吻時,喜歡将樓月先困住,用他自己的身體,将她圈進來,就如一頭猛獸先将獵物圈入領地之中,再慢慢踱步思考如何一口一口吃掉。
就如此刻。
他的氣息強勢地逼近,雙唇相觸,距離這樣近,樓月的唇被他含着、咬着、撕咬着、輾轉着,他像是恨不得将她拆吃入腹,所以動作那樣重;但又怕是生怕把她弄疼一點點,所以不得不克制住。樓月聽到他漸漸粗重起來的呼吸,覺得渾身都像失了力氣,無力地仰着頭被動承接着他的親吻。
他像是快渴死的旅人,把她當成唯一的甘泉,又像是溺水的人,把她當成救命的稻草。
他的動作是那樣強勢、那樣偏執,樓月幾乎要呼吸不過來,被親得頭腦都暈暈乎乎的,下意識伸手攥住他胸前的衣襟,喉間也發出低低的嗚咽聲。這動作、這聲音,像是愈發取悅了他,他的手掌更用力地按在她的腰上,将她整個人往他懷裡帶,而她的唇卻終于被放開了,樓月劇烈地喘着氣,雙目還有些失神,卻忽然感覺他熾熱的呼吸已沿着她的臉頰,落到了她的耳畔,她的耳尖被他含着、咬着,她整個人頓時一僵,連忙偏頭就要躲開。
吳覆的親吻落了空,擰眉釀出一道不悅的神色,但垂着眼,卻見她因偏頭的姿勢,那一截細白的脖頸就毫無掩飾地暴露在他的面前。他将這視為邀請,低下頭落在她脖頸上,她的身體更加劇烈地顫動了一下,又羞又急地去推開他,“吳覆!”
吳覆卻不聽,在她脖頸上輕輕留下一道牙印,然後他垂眼盯着這牙印,心想明明他已收了力氣,怎麼她肌膚這樣脆弱,他喜歡她的身上留下他的痕迹,可惜這痕迹總是不能長久。
于是吳覆想,他是不是該更重地去咬,這痕迹才能久一點,可他又不能弄疼了她,所以隻能每次這樣輕輕地落下一點痕迹。等那痕迹消散了,再重新去落下一點痕迹——那麼這樣可以經常親吻她,也很好。這樣想着,吳覆又滿意了起來,低下頭埋在她的脖頸間,以唇齒輕輕地親吻舔舐那道牙印。
他不是一個重口腹之欲的人,對他來說,能吃飽就夠了,山珍海味他并不在乎。但現在他才發現,并不是他不重口腹之欲,隻是那些食物,都比不過她的肌膚半分。
他嘗了又嘗,怎麼都覺不夠。
樓月被他這樣的動作弄得實在羞窘極了,她想不到吳覆看起來冷厲又寡言,親她的時候怎麼這麼……這麼……
她不知自己被親了多久,眉眼、臉頰、唇齒、耳畔、脖頸,每一寸他都細細的親吻,好像怎麼都不夠。樓月被親的迷迷糊糊,心中越發後悔——自己當初怎麼就能主動去親他呢!現在好了,她自己主動造的孽,他是不會停止了!
半晌過後,樓月終于從他懷裡掙開了,她用盡全身的力氣去推他,終于把他推下了床榻,不許他再碰自己一點。
然後,她義正詞嚴地對他說,“你是國君,不能因為兒女私情忽略政事。我發現你最近有點懶了,都不去處理政事了,整天隻是待在清輝閣裡。”
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這是昏君的做法,如今尚且沒有春宵苦短,他就這樣子黏着她了,日後可怎麼辦。
樓月氣哼哼地坐在榻邊,又推了他一把,“明天你就去視察軍營!”
劇情線變動後,他終于擺脫了原書中暴君的稱号,可不能獲得新的昏君稱号。吳覆會成為一個好的國君的,他并不是命中注定的反派,樓月如此想,也要如此做。因此對他在政事上的松懈格外警惕。
吳覆被她推開,他還沒親夠,很是不滿,聽見她讓他走,更加冷了聲音:“不走。我要陪着你。”他不能離開她,他不能再接受她出一點點事情,他必須時時刻刻看到她。
樓月知道他擔心自己,便說,“你去視察這幾日,我不會出宮的,就待在清輝閣養傷,哪裡都不去。”
吳覆身上冷意稍緩,他抿了抿唇,覺得她确實不喜歡自己這樣怠惰。
沒有她的時候,他是孤家寡人,能抓住的隻有權勢,所以也隻能抓住權勢。可現在她回來了,他覺得什麼都不重要了,隻要和她在一起就好。
但她那義正言辭的樣子,看來是真的很怕他當昏君。
吳覆怕她厭了自己,隻好答應,“好,我就去。隻是……”
他語氣突然沉了下來,俯身在她耳邊,“隻是一去好幾日不能見你,該怎麼辦?”
樓月一時沒反應過來他的意思,心道總不能帶我去軍營,這被軍士看到了成何體統,君王要做天下表率的。
但下一刻,她就明白他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