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星雪嫌棄地一皺眉,在凳子上像個球似的轉過去面向窗邊。
“行了吧!看不見了!”
江見川:“……”
他歎了口氣,低頭脫下睡衣:“你還真不把我當男人。”
“男人?你是豬,”許星雪劃拉着手機,自顧自地說着,“女孩子香香的,你臭臭的,你是豪豬。”
“我哪臭了?”江見川又笑了,“換褲子了,你閉眼。”
“誰稀得看你啊,”許星雪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少自戀。”
經過許星雪最後的斟酌比較,她定了價格比較貴的小型放映廳。
雖然場地不大但貴在人少,距離開始還剩半個多小時,他們這時候趕過去剛剛好。
他倆一起出的卧室,江義華站起來:“這麼早就走了?”
“不走了,”許星雪笑嘻嘻地替他回答,“我和江見川去電影去。”
江義華頓了一下,然後連連點頭表示贊同:“看電影好啊,這大過年的,多出去玩玩。”
許星雪嘿嘿笑了兩聲,拉着江見川趕緊出門了。
剛到樓下,江見川收到了他爸發來的一筆不小的轉賬,順便告訴他和女孩子一起不要太小氣。
江見川收下轉賬,垂眸笑了。
“謝謝爸”剛發出去,一邊的許星雪正抻着腦袋偷偷看他的手機。
江見川立刻把手機關了。
“跟誰發信息呢?”許星雪眯着眼睛,賊兮兮的,“笑得這麼蕩~漾~”
江見川屈起食指在她腦門上一彈:“你猜~”
許星雪“呀”一聲,捂着額頭。
江見川雙手插兜腳步輕快,招惹完後撒腿就跑。
許星雪一把抓住他的羽絨服,被帶着往前跑出一段距離。
“你有病吧!打我幹嘛?”
到了電影院取完票,還有十幾分鐘開始。
江見川買了奶茶和爆米花,許星雪接過來看看:“你能喝這些嗎?”
“去茶底了。”江見川随口說。
許星雪把爆米花也拿過來:“之前倒是去了茶底,你不一樣過敏?還有爆米花,這個你也能吃?”
真是年紀大膽子大,小時候喝杯橙汁都膽戰心驚怕過敏,長大了奶茶都敢敦敦喝。
“你吃,我順帶。”江見川戳開自己那杯,推着許星雪去門口檢票。
好言難勸該死的鬼,許星雪随便江見川吃什麼。
她拿着電影票檢票進場,員工撕了票根,随口提醒情侶廳在盡頭左轉。
許星雪往裡走,慢半拍地反應過來,回頭看了一眼:“他剛才說什麼?”
“情侶廳,”江見川嚼着奶茶裡的珍珠,懶洋洋地問,“你暗示我?”
許星雪:“……”
不是?什麼鬼?
“什麼情侶廳?”她大驚失色,“網上說的是雙人廳。”
“雙人廳?”江見川聽着都想笑,“那不就是情侶廳?”
什麼玩意兒啊!
雙人是雙人,情侶是情侶,這兩個名詞能直接畫等号嗎?
母單已經被這個社會淘汰了嗎?她覺得自己還是個風華正茂的大學生呢,就已經讀不懂這些亂七八糟的默認規則了。
“沒定過雙人廳?”江見川邊走邊樂。
“怪不得票價這麼貴!”許星雪恍然大悟,“原來坑的是大冤種情侶!”
“怎麼想起來買這個票?”
“還不是最近場次都滿座!”
“……”
走廊很長,走了五六分鐘才到地方。
這個過程裡,許星雪已經自我調理好了,覺得情侶座就情侶座吧,她和江見川都熟成這樣了,坐個情侶座有什麼關系。
再說,許星雪還挺好奇這個情侶座到底啥樣的,憑什麼這麼貴。
她的情緒從震驚開始,經過疑惑、好奇,最後轉變為期待。
結果進去一看,也就那樣。
情侶座的座位連在一起,大概是個雙人沙發的寬度,椅背放得比較低,舒适性比單人座要好一點。
她大咧咧坐上去,朝後一趟,趁着還在放廣告的時間對江見川說:“這不就是雙人座嗎?還說什麼情侶座。”
江見川也坐下,把旁邊的扶手放下來,固定好奶茶,把爆米花給許星雪:“你不覺得這個座位和單人座有什麼不同嗎?”
許星雪吧唧吧唧吃着爆米花:“哪裡不同?”
江見川也往後靠過去,用手指指指座椅旁的隔斷:“這兒。”
不說還真沒注意到,許星雪這才發現,這個“雙人沙發”旁邊還豎着一掌寬的隔斷。
“幹嘛的?”她坐起身看了看,沒看出什麼門道。
江見川從她懷裡捏了顆爆米花:“擋着的。”
許星雪又靠回去,把江見川手裡的那顆爆米花搶回來:“擋什麼?”
江見川趁她不注意又從桶裡捏了一個,偏過臉,嘴裡嚼嚼咽下去:“擋着親嘴不讓别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