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氣很好,空氣都是令人愉悅的天藍色。
可青衣已經惆怅了一個上午。
惆怅到今天在理療時都沒心思哀嚎。
就因為今天查房的時候,路醫生按着他的腰,低聲道:“好的差不多了,今天理療做完就能出院了。”
青衣感覺今天的好心情一下子蕩然無存:“我還能來找你嗎?”
“你還想突出一次怎麼着?”路景澄頭也不擡地在本子上記錄着什麼,眼角瞥到青衣委屈的臉。
他覺得自己仿佛都看見那耷拉下來的小狗耳朵了。
整體還是一個可愛讨人喜歡的富二代,路醫生的嘴角在口罩下又上揚了些許。
*
霧眠來幫青衣整理行李和辦出院手續的這一個小時裡,已經聽他歎了第十八次氣。
“你不要告訴我,你是在考慮我們秋季賽的新體系,我是不會相信的。”霧眠把一套新衣服仍在青衣頭上。又一把攬過青衣的脖子:“好殿下,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有情況了。”
青衣看着前方,答非所問:“你說我昨天的要求是不是提的太純潔了?”
“啥?”
青衣像在自言自語:“得找個理由再來。”
霧眠不明所以,他順着青衣的視線看過去,路醫生站在病房外,拿着手術資料和病人家屬溝通,神情冷靜,讓病人安心。
霧眠突然福至心靈,明白了青衣話裡的意思,又對青衣這種癡漢的行為很鄙視。但以他這麼多年做副隊長的經驗來看,一個不癡漢的人突然癡漢起來,多半就是認準了這個人了。
門外的路醫生已經轉到窗戶下和一個年輕醫生說着話,仿佛站在光的邊緣。他們病房的角度正好能看到他的側臉。
霧眠不得不承認,路醫生其人——年輕有為,專業技術強悍,長得好看。
霧眠看了看路醫生,又看了看青衣,怪不得殿下追得那麼緊。
這換了誰不迷糊啊。
踏出病房門跟着去辦出院手續的霧眠突然驚覺:如果路醫生一直不和殿下好,萬一哪天真鬧僵了……Oh No,那鼠鼠我呀,可就前途無亮啦。
霧眠停下腳步,按住青衣的肩膀,鄭重其事卻又沒頭沒腦地開口:“隊長,加油鴨!”
“?”
*
同一時間的辦公室裡,路景澄帶的實習生小高給路橙璟發微信:「姐妹,我發現你哥哥最近不太對勁啊。」
路橙璟回得很快:「他咋了?」
「又被哪個病人或者醫生護士看上了?」
小高醫生也不賣關子:「不是,我們科室不是收了你們戰隊隊長嘛,我感覺這幾天,你哥哥老是站在人家病房門口和别人說話。」
「哥哥是他的管床醫生,說話也正常啊。」路橙璟不以為意。
「不是和青衣說話!是和其他人!其他人!」
「啥意思?」
「我自己都遇着好幾次了!昨天的時候,路醫生拉我說事兒,你說有事兒就在辦公室說呗,硬把我拉出來說,我一看,還是青衣病房門口!然後剛才和一個病人家屬談手術明天的事情,還是在青衣病房門口!」
「還有你看!這是我剛才拍的照片!雖然不在病房外了,但是兩人就……老出現在一個畫面。」
小高醫生發來一張偷拍的照片,照片裡青衣低頭在機子上辦着手續,路景澄在遠處和人說話。
「你别說,你這照片拍的真好。」路橙璟真誠誇獎,「這縱深感,這光線,不去參加普利策獎都可惜了。」
小高醫生地鐵老人臉:「這是重點嗎??」
「姐妹,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嗑他們的cp呢?」
小高醫生發來一張表情包,裡面的皮卡丘點頭如搗蒜。
路橙璟信誓旦旦地保證:「我覺得你就是想多了,巧合而已,你是覺得哥哥在追我們隊長麼?」
「其實我感覺青衣隊長找你哥哥的時間也挺多的……」
路橙璟發過去幾張哈哈大笑的表情包:「不可能姐妹,青衣追我哥哥?我跟你打賭一頓高級日料自助,我們隊長絕對沒有那個雅興。他真要追人,應該都是直接砸錢開路。」
「主要是,青衣哪有這麼閑。」
*
青衣确實不閑,事實上他很忙。
住院了一周,他不光要補直播時長,還有各種各樣的商務活動。
和大部分的明星選手一樣,這兩件事情通常會有時間上的沖突。
所以就會粉絲喜聞樂見的,選手們白天跑商務,晚上補直播的場景——
win戰隊中單周泰清的直播間裡,中路法王強撐笑容:“我還有多少時長要補?家人們這話怎麼這麼難聽,我這是想直播,我們要每天見面~”
zero戰隊雨衫抓耳撓腮:“我還有67個小時,今天播完丫的還有63個小時,家人們我可以直播睡覺嗎?”
sen戰隊的打野秋禾從把把帶飛的野王,逐漸變成了騎在野王頭上的瑤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