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奧裡亞念着剛收到的任務書:“……已被缺席審判為死刑,故不必活捉,可就地正法。”
“這倒簡單。”他放下信箋,問,“有他的行蹤了嗎?”
莫裡森回答:“晚上比較好找,他經常去亞裡士多德街。”
艾奧裡亞說:“聽說,那條街很繁華,最好不要在那裡。”
那是紙醉金迷之地,因此在夜晚格外繁華,莫裡森問:“聖域不讓你們近女色嗎?這可難辦了,星祿經常會帶個女伴,豈不是有了護身符?”
艾奧裡亞笑,說:“你說的‘女色’屬于我們要保護的人,聖域不會要求我們躲她們遠遠的。隻是,動手的時候周圍平民越少越好。”
莫裡森舒了口氣,高興地說:“哦,那沒問題,星祿找到中意的夜女郎以後,一般就會離開亞裡士多德街,找個清靜的地方了。”
夜晚冷清的街道上傳來了腳步聲,一名男子右手握着酒瓶,左手親熱地摟着一名金發少女,懶洋洋地走着。這一帶原先比較熱鬧,因地勢較低,海洋大戰期間被洪水淹沒過,許多房屋仍有待修繕或重建。
艾奧裡亞正在一棵梧桐樹後觀察着;它由于受澇而爛根了,但樹幹仍豎立着,挂着殘枝敗葉。據他得到的消息,這名男子不久前離開了亞裡士多德街,很可能是星祿。要進一步确認有些困難,因為沒有星祿的照片,曾有記者試圖拍攝,結果(照相)機毀人亡,現在隻知道他是一名黑發的東亞少年。
艾奧裡亞能看到該男子的黑色短發,但面容就看不到多少了,因為金發少女看起來隻比他略矮,而且她頭發真多,并帶有波浪狀的卷曲,不隻擋住了男子的一大半臉,艾奧裡亞從側面也看不見她的臉。
艾奧裡亞打算試探一下,從路邊躍出,朗聲喝道:“站住!這裡正在宵禁,把通行證和身份證拿出來。”
他拿出在獅子宮門前對敵人說話的勁頭,把一個無中生有的宵禁說得義正詞嚴。
黑發男子從未在意過宵禁之類的世俗禁令,因為執行它們的人一向拿他沒辦法,他輕蔑地瞟了艾奧裡亞一眼,說:“哼,警察。”
金發少女則根本不敢直視艾奧裡亞,趕緊轉過身去,緊貼在男伴胸前。這完全出乎艾奧裡亞的意料,他早知星祿無法無天慣了,八成沒關注過宵禁;而一個普通市民,倒很可能提出麻煩的質疑。
“喲,寶貝,吓着了?”男子低頭親吻少女的面頰,柔聲安撫道,“别怕,看我收拾他。”
“好啊,隻管來吧!”艾奧裡亞真心地歡迎對方出手,這樣馬上就可以分辨他是不是逃跑的修煉者了,事情的進展順利得超乎想象,艾奧裡亞竊喜不已。
“哈哈!”黑發男子覺得十分好笑,對女伴說,“好多警察都這樣,以為有槍就無敵了。”
他無需在意對方把槍藏在哪裡了,即使想突然拔槍射擊,他也能搶先打斷對方的手,跟以前的諸多次一樣。當然,他并沒有耐心等着對方出這洋相,舉起酒瓶要擲出去,結束這場虐菜局。
這時,金發少女伸手抓住了男伴的手腕,盡管她沒想過阻止他扔出酒瓶,甚至沒有清晰地意識到自己抓的是什麼,隻是想着要打起來了,就非常緊張。她微不足道的力氣,沒有給他造成絲毫的阻礙,隻讓他大失所望。他樂于在漂亮女孩面前露一手,赢得贊歎,這是對他實力和男性魅力的肯定,誰知金發少女卻是這個反應。
接下來,黑發少年可顧不上這點不快了,因為他眼看着酒瓶“穿過”艾奧裡亞,繼續向後飛去。顯然,這個人跟以前碰到的警察們不一樣,一驚之下,他的酒意醒了不少。
他記得剛到修煉地的時候,師父演示過極快的移動,讓他來不及看清動作,并說“等你們的小宇宙覺醒了,也會擁有這樣的速度”。這使他的生活重燃希望,可是經過幾年的努力,這希望顯得越來越渺茫,他明白了隻有極少數人能成為聖鬥士,其餘的修煉者都是被遺棄的廢品。最終,他跟師兄弟一起,把睡夢中的師父殺死,結束了苦不堪言的修煉。
想起小宇宙,他注意到,從這名警察身上也能感受到,而且遠比師父強大,怪不得以他看不見的動作躲開了酒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