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奧裡亞不以為然地說:“别大驚小怪,我總不至于連一隻貓都抱不動了。”
裡特斯嘟哝:“可我也抱得動它呀。”
艾奧裡亞并不理睬,小心翼翼地抱起了艾貓咪亞。裡特斯見狀,才想起來,盡管他手裡發出光束拳時令敵人聞風喪膽,卻由于經常保護弱者,動作能做到極其輕柔,所以一定要自己來抱這隻奄奄一息的小貓。
待艾奧裡亞從獸醫院回來,艾俄洛斯已查閱過典籍,述說:“沒錯,原版的記載正是‘陶罐’。而最後留在罐子裡的東西——Elpis也并非簡單的‘希望’,它的含義包括‘不切實際的願望’,或者叫奢望,使人失去分辨是非的能力。”
艾奧裡亞一聽,說:“果然,那麼的确應該讓雅典娜封存它。”
格朗說:“剛才聯系上了,她正從府邸趕來,稍等一會兒就到。”
在等待的空閑中,艾奧裡亞随手翻看案幾上的典籍,發覺有些跟潘多拉之罐并無聯系,大約是早就拿出來查閱的。稍微翻翻,就能看出,最近大家對地母蓋亞很感興趣。艾奧裡亞也不例外,挑了一本老哥看完、暫時用不着的書,借走一段時間。
随後,紗織到來,陶罐交給她處置,暫且不提。
稍後,艾俄洛斯同艾奧裡亞一起前往克斯特堡,由于案情特殊,多一個人作證更為可靠。
“克斯特小姐一直受黑寶石的影響……”艾俄洛斯思忖着說,“那麼,聖域給她開一份證明,建議法庭予以赦免。因為,在‘奢望’的驅使下,人會面目全非。”
“面目全非?”艾奧裡亞念道,随即長舒了一口氣,怪不得老哥說他不必過于内疚。
艾俄洛斯見狀,笑問:“喂,你該不是對克斯特小姐做了什麼吧?”
艾奧裡亞不好意思地笑道:“不是對她。雖然,人人都樂于看漂亮的人,可是,僅憑漂亮,不足以讓人喜歡——那是一種……對一個人整體的感覺。”
喜歡一個人的感覺很難描述,他停頓了一下,也沒能找到确切的詞,不過跟欣賞美貌顯然不同,它是立體的、裡裡外外的一齊喜歡。
艾俄洛斯做出一個戲劇化的吃驚表情,說:“聽起來,你已經有意中人了嘛。”
艾奧裡亞的臉倏地紅了,從未對任何人談及此事,實在不習慣。真是的,他竟這麼容易就暴露了心思,想必因為腦海中時常浮現出碧琳達偷偷地回眸、又溜進家門的可愛樣子。當然,跟老哥直說也無妨,他笑了一下,說:“嗯,她平時顯得膽小,但是到了關鍵時刻,可勇敢着呢。”
艾俄洛斯贊賞地猜道:“是那個冒險過來叫醒你的姑娘嗎?”
艾奧裡亞點頭。
艾俄洛斯想起一些事情,心情由最初的欣喜轉為喜憂參半,問:“出于這個原因,你才想過普通人的生活吧?”
艾奧裡亞覺得這個問題挺奇怪,說:“有點關系……可是,那個時候我在犯糊塗,我早就選擇當聖鬥士了。”
艾俄洛斯說:“話雖如此,但我們不是被拴住的,在任何時候,都可以重新選擇。我隻想說,作為聖鬥士,我們的處境跟以前一樣,仍将面臨艱險的戰鬥。”
這話提醒了艾奧裡亞,最近他越來越忽視這一點,或許因為太久沒有經曆危險的戰鬥。不管是碧琳達有意疏遠他,還是他的绯聞,皆非問題的根本,艾奧裡亞想起,無法長久地相伴,始終他們之間的一道鴻溝。假如他對碧琳達任何一次“以後你會經常來嗎?”的發問做出肯定回答,他們的關系又會怎麼樣呢?
他遙望着星空,仿佛望着一種遙不可及的幸福,說:“在我清醒的時候,永遠都會選擇當聖鬥士。正因為所愛之人生活在這個世界上,更要守護它。”
艾俄洛斯點頭,又說:“隻是,不知那姑娘怎麼想,勇敢的女孩興許會選擇跟你共同面對不确定的未來。”
“哥哥,你想到哪裡去了?現在,她根本無意于我了。”
“呃?她不是為了讓你清醒……”
“阻止我變成吸血鬼,不見得是為了我,也是不想讓我害别人啊,何必看這一件事就自作多情?其他時候她冷淡着呢。所以,我跟她到此為止,既然是奢望就打消。”艾奧裡亞斬釘截鐵地說出最後一句,正如他不久前表明的态度“有什麼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