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雲來客棧-
天字第三号房間外面,赤月敲響了房門。
“咚咚咚——!”
隻見房間内,丫丫歪着腦袋躺在貴妃榻上,睡的正香。床幔裡躺着的郎月行緩緩睜開眼睛,他聽到聲音也沒動身,隻是眼珠子轉向床幔外面的門口。
郎月行說話簡單明了:“何事?”
“聖女,有一輛奢華馬車正在接近客雲來客棧。”門外的赤月恭敬說着,她在客雲來客棧外面布置的哨人傳來的口信。
郎月行掀開粉紅色牡丹被子起身,露出一身血白内裳,曼妙的曲線若隐若現。
他揉了揉太陽穴,又看了看房間裡左邊不遠處的貴妃榻,隻見昨晚躲在橫梁上被他發現的那名小童子,正蓋着灰綠色木蘭圖案的棉被,睡的正香。
他轉身看向門口,吩咐:“是誰?”
赤月發現郎月行沒有和往日一樣,喚她進去服侍,神情黯然,回答:“好像是一行遊山玩水的柔弱書生?”
郎月行思索片刻,一行柔弱書生?随即吩咐她:“留下,捆着。”
“謹遵法旨!”赤月猶豫了一會兒,詢問:“聖女,可要屬下進去服侍?”
郎月行:“不用。”
赤月愣了愣,隻得遵命離開:“是!”
待赤月離開後,郎月行依舊坐在床邊,他看了看衣架上挂着的衣服,又看了看貴妃榻上的丫丫,他伸出右手分出一縷雪白内勁,卷成花生米大的小球,彈向丫丫。
小球疾飛出去,帶起一陣冷冽的狂風,最後卻輕輕地在丫丫額頭上“波——!”地一彈。
“啊!疼疼疼疼疼——!冷冷冷冷冷——!”丫丫哀嚎着坐起身,她凍地嘴唇發白,轉頭環顧四周,生氣地說:“哪個龜……”
她的眼睛在看見床邊端坐着的郎月行的時候,未出口的髒話吓得瞬間變了意思,無縫銜接道:“……貴女、仙女、聖女姐姐在“溫柔”地叫我呢?”
郎月行:呵呵……
丫丫見郎月行的眼睛危險,立即連滾帶爬地下了床,她昨晚睡覺沒有脫衣服,還是原來那套書童裝扮。郎月行真是個變态,她昨天晚上自誇會梳很多頭發樣式,就真的讓自己梳了一晚上的頭發。還不能是重複的嗚嗚嗚嗚嗚……
郎月行見她頂着兩個大黑眼圈,絲毫沒有憐憫之心,他站起身走到衣架旁邊,背對着她展開雙手,吩咐她:“更衣。”
你是什麼品種的千金大小姐?!
丫丫内心吐槽完,身體卻立馬屁颠屁颠跑過來伺候,“聖女姐姐~您的氣色真好!今天的您依舊光彩照人,猶如仙女下凡,真是人間絕色!”
郎月行見她個子小小的,想必年紀也不大,又想起來還未于其互通姓名。
郎月行問:“名字?”
“啊???”丫丫愣了愣,反應過來立即說:“丫丫,我叫丫丫!”
郎月行:“……女孩名?”
丫丫唯恐貞操難保,吓得立即反駁,“不是丫頭的丫,是……牙!對,牙齒的牙!”
郎月行輕輕一笑,垂眸說:“郎月行。”
丫丫被他的美色(笑容)迷得一愣,過了好一會兒才明白,她說的是自己的名字,連忙吹噓,“古郎月行?好名字啊!這詩我以前也背過呢!”
郎月行沒想到自己的名字會和詩有關聯,他一直以為這名字是來源于白蓮教母的武學心法。
郎月行瞥了她一眼:“什麼詩?”
丫丫發覺到有些不對勁,她吓的一顫,乖巧回答:“古郎月行。小時不識月,呼作白玉盤。又疑瑤台鏡,飛在青雲端。”
“月?”郎月行想起了什麼,閉上眼睛道:“原來如此。”
丫丫服侍郎月行穿好衣衫,又給他披上白兜帽衣袍,他全身雪白,皮膚也是雪一樣的晶瑩剔透。
郎月行走到梳妝台前坐下,背對着她遞了把桃木梳子,吩咐:“梳頭。”
丫丫甩了甩酸脹的胳膊,認命地走過去。掐着嗓子嬌嗲:“聖女姐姐,牙牙這就來~”
郎月行又吩咐,“要梳好看的。”
好看的等于複雜的!
她了解了,手上銀發翻飛,她趁機試探,“聖女姐姐,牙牙……現在是不是,算是你的人了?”
郎月行“……”沉默了一會兒,點點頭說:“算。”
丫丫開心地咧開嘴:“那我可不可以出去玩呀?就在……就在客棧裡面玩?”
郎月行說:“不可以。”
丫丫哀怨:“為什麼?”
郎月行一本正經,理所應當的說:“你要給我梳頭。”
丫丫反駁:“我可以梳完頭再出去玩呀!牙牙還是個孩子呢,在一個地方呆不住。”
郎月行眼神瞬間冰冷,兇她:“敢離開我的視線,就殺了你!”
丫丫吓得一愣,眼淚都差點飙出來,立馬表忠心,“牙牙哪裡都不去,牙牙最喜歡梳頭了!”
郎月行眼神和緩,滿意地敲打她:“乖,活命。不乖,死。”
丫丫内心是崩潰的:嗚嗚嗚嗚嗚嗚……我就不應該和魔頭講道理,他好變态!四爺快來救救丫丫……麗娘姐姐,我好想你啊嗚嗚嗚嗚……
-客雲來客棧柴房-
李曉是在清晨溫暖的陽光中蘇醒的,他睜開眼睛,看見四周圍着自己的五個彪形大漢,吓得菊花一涼,一股冷氣直沖腦門,他顫抖着聲音說:“各位大爺,有話好好說,千萬别動我。”
這五個彪形大漢正是是僞裝成镖師的督察司将領,他們之中領頭的是本次督察任務的小隊首領-王一。王一是他們之中,身材最魁梧的,他一臉絡腮大胡子,一看就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