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楓信的劍在紫素面前停下,鋒利的劍刃在陽光下閃爍着刺眼的白芒。劍刃顫抖不已,顯示了執劍人的猶豫掙紮。
不遠處的樹林裡趴着的李四感歎道:“澹台少俠手裡的劍真是好東西。”
陸道元對李四解釋:“那劍名喚楓信,劍刃通體雪白,劍柄與劍鞘刻着黑底紅楓,相傳是吳劍叟的得意之作。澹台楓信原名澹台玥,他以劍為名,十五歲拿着這劍行走江湖,專平世間不平之事,十幾年來頗具俠骨之風。是這屆武林大會盟主呼聲最高的人。”
李四聽了有些好奇,問陸道元:“武林盟主呼聲最高?不是他的師父周治嗎?”
陸道元說:“有些人會教徒弟,不代表他武藝高強。周治天生武學根基差,要不是頗有經營頭腦,同期的師兄弟又不願做掌門,還真輪不上他。”
林飛旁邊的周治審時度勢,他知道有督察司在場,白蓮教妖女僅剩一人,無論是為了家國大義還是武林。禦劍山莊今天都是報不了仇的,明面上江湖門派不能和朝廷對着幹。他立即對澹台楓信說:“玥兒收手,除魔衛道比個人私怨要重要,一家之仇應放在萬家之殇身後……”
周治說完這“大義凜然”的話,痛苦地閉上眼睛。
澹台楓信聽了立即按住内心的仇恨和痛苦,收劍入鞘起身去周治面前抱拳行禮,他咬牙切齒地看了一眼林飛低頭說:“遵命,師父。”
林飛也不惱,他笑了笑對澹台楓信說:“少俠且把心放在肚子裡,這白蓮妖女(紫素)作惡多端,一定沒有好下場!”
說完,林飛讓幾個督察司護衛将紫素帶下去。
澹台楓信直勾勾地看着被督察司護衛帶走的紫素,他眼底的殺意幾乎要凝成實質。
林飛:“……”
周治見狀連忙将澹台楓信拉在身後,他對林飛抱拳說:“林指揮史莫怪,督察司也在查白蓮教嗎?”
林飛點了點頭,“白蓮教作惡多端,如今已是天怒人怨。我督察司秉承着為民請命,自是除之而後快!”
周治放下雙拳,說:“日後我等江湖人與白蓮教沖突,可否借督察司的威風?”
林飛不置可否,遞給他一面黃金令牌,說:“一起行動怕是多有不便,周莊主若有需要,督察司可前去壓陣。這是我的私令,見令如見人。到時候,您随便派人送去哪座驿站,林某自會趕來助您一臂之力。”
周治接過令牌,笑了笑說:“周某先行謝過林指揮使。”
林飛:“哪裡哪裡,應該的應該的……”
二人還未說完,隻見客棧走出個年輕小姑娘,正是那周治的女兒周琳琳。
“爹親!大師兄!二師兄!我把林師兄從妖女的手裡救出來了!”
周琳琳撐着衣裳不整的林曉走來,衆人見林曉暴露在外的肌膚全是暧昧的绯紅色痕迹,立即明白過來他這幾天經曆了什麼。
林曉羞愧難當,低着頭不說話。
周治的臉立即黑了,林飛笑了笑看熱鬧不嫌事大。
澹台楓信走過去接過周琳琳手裡的林曉,用一隻手點了林曉的幾個穴位,林曉立即歪倒在他壞裡。澹台楓信将林曉背在肩上,對小師妹周琳琳說,先去驿站休整。
林飛立即接話:“督察司的榮幸。”
朝廷的各處驿站現在是督察司接管,各種需求一應俱全,如同朝廷開設的官家客棧。
“知道了,大師兄。”周琳琳不情不願地跟着他離開。
她臨走前看了周治一眼,周治點點頭。
躲在不遠處的草叢裡的李四問身邊的陸道元:“現在驿站也接待官宦以外之人?”
陸道元:“嗯,為了增加朝廷創收,充盈國庫。”
李四問他:“是你的主意?”
陸道元回答:“是林飛給督察司攬的差事,我幫了點小忙。”
不等他們二人再說話,隻見陸柏山和張恒遠一行書生被督察司一行人搜了出來。連帶着僞裝成镖師的王大五兄弟。
一行書生凄凄慘慘戚戚,見客棧門前的院子裡站了這麼多人,紛紛哀嚎:
“差爺,我們真的是好人!不是什麼白蓮教!”
“大俠們,你們抓錯人了!我們是遊學的江南學子,是被白蓮教抓來的!”
“是啊是啊,她們把我們折磨的可慘了,又是洗衣做飯,又是打掃拖地的,挨打挨罵還不給飯吃!”
“我們都快餓死了!”
“行行好,放了我們吧!”
“是啊是啊!這群镖師大哥可以給我們作證的!”
“我們的身份憑證和路引在後院的馬車,各位爺可以移步去查證!”
王大五兄弟連忙求親:“官爺!他們說的都是真的!”
林飛氣的不清,他冷冷地瞥了王大五兄弟一眼,說:“你們看起來就不靠譜,說的話又豈能當真?一群傻大個!”
王大五兄弟不敢吭聲,眼下林飛指揮使沒有說他們的身份,現在他們的身份還不能暴露。
陸恒遠背着昏迷的陸柏山上前一步,對林飛說:“林指揮使……”
不料林飛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說:“小書生模樣生的真俏,你認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