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道元摸摸它的腦袋,“原來是叫小五啊。”
李四撇撇嘴,起身去外面叫人送個大點的鳥籠過來,還有鹦鹉的吃食,順道去路邊采了點野花野果回來。
李四拿着狗尾巴草逗鹦鹉,“我隻養過蛐蛐、蝈蝈,還沒養過鹦鹉,也不知道它吃螞蟻還是螞蚱?”
鹦鹉一聽李四要養它,立刻伸長脖子點頭搖擺,“肉,小五吃肉,小五吃肉!”
李四笑了笑,繼續逗它,“肉?那你吃蒼蠅,還是蚯蚓?”
鹦鹉搖頭晃腦,“牛肉、雞肉、小蝦米、小魚幹,小果子!嘎嘎嘎!”
李四将手裡的狗尾巴草,遞給陸道元,“咯,它還會報菜名,先養着吧,長得跟隻花尾巴大公雞似的,肯定吃的多。”
李四将鹦鹉從頭摸到尾,轉身回床上躺着假眠。
陸道元靈機一動,“對了,得給它做個草窩。”
李四半撐着臉側躺,眼睛一眨不眨看向陸道元,“小陸哥哥,也給我做個草窩吧。”
陸道元被李四逗笑了,“怎麼還跟畜牲計較?每天晚上給你暖床還不夠嗎?”
李四哼哼唧唧,“你現在有了小五,早把我這個小四忘了。”
陸道元走過去,給李四蓋上被褥,“行了行了,快睡覺吧,明天再說。”
一連半個月,聖母每隔一天叫李四過去渡寒毒,李四将寒毒全部攢起來,營造出體質特殊的假象。
聖母見李四恢複得這麼快,加上紫素也回來了,她立刻加快修煉速度,渡到李四身上的寒毒越來越多。
一個月後,李四體内的寒毒快要壓制不住,估摸着時間差不多,就喊來右護法白柚林,直接告訴她,最近感覺身體不舒服。
白柚林給李四把脈,震驚于他體内寒毒,竟然與常年修煉寒功的聖母無異。
難不成聖母把所有寒毒渡到李四身上,這是準備将李四換掉,再找一位新侍君?又或許,因紫素還在地宮,聖母犯不着再培養一位得力的新侍君?
白柚林帶着疑慮擅自做主,将王掌事喊來,吩咐她告訴聖母李四被寒毒所傷,過段時間再去幫聖母練功。
聖母沒把此事放在身上,敷衍似的讓人好好治傷,就繼續喊其他侍君幫忙練功。
紫素也開始高頻率出入天璇殿,白柚林猜測聖母寒功修煉到關鍵時期,渡寒毒的次數才如此頻繁。
李四身上并無疑點。
王掌事恰好将聖母新法旨送來,讓白柚林準備聖母沖關的藥材,白柚林暗自松了一口氣,開始為聖母備藥。
因幾味藥材吃空,她甚至花了一筆銀子,讓扣押已久的運糧隊回去,幫忙準備藥材。
林掌事終于得空出去透透氣,連忙申請帶隊押镖,順道出去見見她心愛的李表哥,以前指望李四出去幫忙送信,現在李四成為新侍君,她與李表哥的聯系就斷了。
一個多月沒有李表哥的音信,林掌事心急如焚,再加上王掌事的欺壓,林掌事甚至有了叛逃的心思。
這幾天,李四忙着壓制體内寒毒。
陸道元在一旁守着,等李四調息完畢,陸道元出于關心詢問:“你身體怎麼樣?”
李四伸手重新封住穴道,呼出一口濁氣才回答:“最近幾天不能使用内力,待聖母沖關之際,就是最佳時機。”
陸道元點點頭,“最近,地宮守衛嚴密,我已讓壓糧隊帶消息出去。過兩天,就是地宮十年一次的祈福大典,王掌事派人過來讓所有侍君準備相關事宜,時機已到。”
陸道元從懷裡拿出一個兩指大的小瓷瓶,遞到李四手裡,“這是從天樞殿得來的毒藥,與寒毒是同類型,裡面還摻了軟骨散,你找機會讓聖母服下。”
李四接過仔細查驗後,卻提起另外一件重要的事,“芬姐兒在哪?”
陸道元知道他的擔憂,将李淑芬的消息告知,“芬姐兒與周琳琳在聖女的地盤,雖無自由,但一切安好。你我兵分兩路,你去除聖母,我去救女兒,你若事成盡管來找我們。”
李四點點頭,“好,都聽你的。”
陸道元悠悠吐了口氣,“其餘人手全部安排妥當,如今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第二日清晨,王掌事帶人送東西過來,說是準備祈福大典,拉着李四說了一通規矩。
陸道元得空出來透氣,正好在後院的花叢中,遇見來澆肥的橙衣公子與綠色公子。
橙衣公子見陸道元來了,揮手讓綠衣公子将新摘的花送回去,綠衣公子不情不願離開。
陸道元知道這位橙衣公子有話要說,便徑直走到他面前,抱拳行禮,“橙衣公子,早上好。”
橙衣公子點頭行禮,“小陸先生,不知我該如何稱呼你?”
陸道元猜到長工裡有橙衣公子的眼線,神色凝重,“您想說什麼?”
橙衣公子随手摘了朵花,歎息道:“這些花開得再豔,也恐今後沒了惜花人。以前的那些侍君,沒有一個能活過祈福大典,小陸先生可知道是為什麼?”
橙衣公子說完,就咳得東倒西歪,手裡的花朵也落在地上,陸道元過去撿起花,将橙衣公子扶穩。
橙衣公子全身冰冷,這是寒毒發作的信号,他接過花歎息一聲,“都說榮華富貴好,卻無人問那花叢裡的小麻雀,究竟是黃金好吃,還是花蜜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