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繼續道:“你不當家,不知道财米油鹽貴。”
林飛氣結,“你什麼時候當過家,不是一直都是杜夫人掌事……”
陸道元臉色難看,甩甩袖子擡腳就走。
李四連忙跟上去,“是是是,你去找杜夫人,看她理不理你。”
林飛哪裡敢找杜麗娘要錢,杜麗娘可是他最大的債主!欠她的錢,這輩子都還不清。
李四去哄陸道元,“你生什麼氣?我都沒怪你和林飛合夥耍我。那個女子書院的林院長,你們一個說她是什麼遠方侄女,一個說她是什麼遠方表妹,把我耍得團團轉,結果什麼關系也不是。”
陸道元停下來,拽過李四的衣領,面對面直接逼婚,“你不是說我是你的小妾嘛,你打算什麼時候下聘?”
李四愣了愣,“我敢下聘,你敢嫁嗎?”
林飛實在是受不了了,“你們兩個能不能,不要當着我的面兒撩騷?現在是說這事的時候嗎?”
陸道元閉上眼睛深呼吸,扭頭問林飛,“督察使身邊經常跟着的那位少俠呢?聽說禦劍山莊的人下午走,你去晚了恐怕連最後一面都見不着。”
林飛心裡咯噔一下,想起為他斷臂的澹台楓信還昏迷不醒,立刻向前飛奔而去,“剛才的事兒,咱們以後再聊,你們兩個小心點兒,大庭廣衆之下,注意分寸!”
……
九姑娘山。
地宮的林掌事武功被廢,一直被關押在地牢,送飯的衙役帶人過來。
林掌上去下意識避開,冷笑道:“要打就打,要殺就殺,何必送飯?我能說的都說了,再問也沒有,天天被關在這裡,還不如一劍……”
“是小蘭嗎?”
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她以為這輩子再也聽不到了,林掌事驚訝地轉過身去,隻見一位俊俏的白面書生,蹲在她面前,牽起她的手淚眼婆娑。
“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還以為你寒毒發作死在地宮,幸好你沒事。”
“李表哥?啊嗚嗚嗚……”
兩人抱頭痛哭。
衙役上前開鎖,催促道:“走吧,你戴罪立功幫忙破案,林大人說了,讓你無罪釋放。”
随後,林掌事與李表哥,被衙役帶到女子書院院長林湘芸面前。
“您是?”
“好孩子,你不記得我了?”
林湘芸緩緩轉過身來,兩人的相貌有五分相似之處,“我是姑姑,你還記得我嗎?小時候我抱過你,我和你的父母,這些年一直都在找你……”
林掌事回過神來,立刻撲上去,與林湘芸哭成一團,“小姑姑,我好想你!我一直想逃,但是逃不出來,我好想回家……”
原來林掌事是林湘芸的表侄女,她失蹤這些年,林掌事一直在找她,曆經千辛萬苦,暗中與地宮搭上關系,查到她還活着,立刻與官府取得聯系,商量營救計劃。
……
問劍山莊。
下午,江湖各派走的七七八八,禦劍山莊的人與陸道元告别。
迫于壓力,秦夫人隻好帶着丫丫與郎月行,提前回靈劍山莊,問劍山莊的事務由秦莊主暫代。
秦莊主身體不太好,說話總是時不時咳嗽,坐着輪椅與妻子告别,“夫人盡管放心,問劍山莊一切有我,我們的孩子也大了,是時候讓他曆練曆練。過幾年,等武林大會結束,選出新任武林盟主,我就帶着孩子一起去找你。”
秦夫人戀戀不舍,“夫君,我對不起你,又要讓你擔憂,這輩子是我欠你太多。”
秦莊主笑了笑,“老夫老妻說這些做什麼,你若得空再回來看看,我已命人前去靈劍山莊收拾妥當,有什麼想要的盡管置辦,我沒什麼本事,好在錢夠花。”
秦夫人感動不已,淚光點點。
旁邊,李四、杜麗娘與丫丫告别。
郎月行被人擡到馬車裡安置,丫丫帶着幕籬,一身雪白,旁人不敢多看。
杜麗娘卻還是當她是自己的貼心棉襖,抱着她哭了好一會兒,又送了一大堆東西,吃的、喝的、穿的都有。
杜麗娘抱着丫丫,聲音哽咽,“我的小丫頭,這回遭老大罪了,小小年紀頭發就白了。去靈劍山莊散散心也好,免得那些江湖人天天盯着,吃住再好都覺得糟心。”
丫丫抱了抱她,“這些年,謝謝您的照顧,我會好好聽話,以後不能在您跟前伺候,您要好好保重身體,不要太過勞累。”
杜麗娘拿出手絹擦眼淚,“我的好孩子,你長大了,知道關心長輩了。”
杜麗娘哭完,又拿出一個銀票盒子遞給丫丫,“這些是銀票,人無論到哪裡都離不開錢,你一定要收好。我在靈劍山莊旁邊的鎮子上,買了一家酒樓、一家成衣鋪、一家胭脂鋪,這些都是你的。累了煩了就下山玩玩,誰敢說個不字,你就拿武功轟他。小姑娘正是吃喝玩樂的年紀,沒偷沒搶的,有錢就花出去買個樂子。”
丫丫感動不已,一邊搖頭,一邊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