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低着頭,神色晦暗不明。一想到那雙碧藍色的眼睛未來有可能會從自己身上移開視線,佐助心情逐漸暴躁。
“來打一場吧,我愛羅。”
啊?溫斐玉莫名其妙,佐助這在鬧哪出?
我愛羅嚴肅了神色:“為什麼?”
“我們中忍考試的那一場還沒打,你不想繼續嗎?”
“不想。我現在已經不需要從殺戮中尋找存在的意義了,鳴人他……”
“别提那個吊車尾的!”佐助情緒突然激動,“還是說,吊車尾的把你的膽子打破了?被區區一個白癡吓破了膽,你也不過如此啊。”
這種程度的激将法對我愛羅并不能起作用。但是,
“我不喜歡你這麼說鳴人。既然你想打,那就打吧。”
兩道身影從溫斐玉面前瞬間消失。溫斐玉真的要罵爹了,這都什麼跟什麼啊!這倆打什麼打!打什麼打!這邊在開砂忍歡送會,那邊在真刀真槍地幹架,這算什麼!算什麼啊!要是我愛羅再受傷了,外交問題又要升級。要是把守鶴給放出來了,後果簡直不堪設想。佐助他腦子是被鼬徹底攪壞了嗎!
……不對!不對。這是個好機會。溫斐玉突然冷靜下來。我愛羅一樣能讓佐助認識到實力的差距,一樣可以刺激他離村出走。而且我愛羅不可能允許佐助對鳴人口出惡言的,兩人大概率還會争吵起來。以佐助對鳴人隐晦的感情,斷然接受不了這種對親密地位的挑釁,加之鼬的刺激,他對自己現下的弱小将會達到前所未有的厭惡,會迫不及待謀求改變。真的是絕好的機會,老天都在幫她。
想通了這一關竅,溫斐玉不再着急,安穩坐下來開始等。大約半小時不到,就見我愛羅一個人回來了。還好,雖然樣子狼狽,但還能自如行動,兩人應該還是保留了最後一點理智,沒有真的傷到要害。
“沒事吧,我愛羅?佐助人呢?”
“我沒關系。佐助也沒事,他先走了。”
“很抱歉。”
“春野小姐不用道歉。感謝你提供的信息,也歡迎你來砂隐村做客。”
我愛羅回到了砂忍的隊伍裡,面對手鞠勘九郎小心翼翼的詢問,也隻是笑笑,沒有多說什麼。他現在,隻一心期待見到鳴人。
溫斐玉轉頭去找佐助,她得探清楚佐助現在是個什麼狀态。
佐助仰頭靠在椅子上,瞳孔有些失焦,身上的戰栗還沒有消退。
和考試被強制要求點到即止不同,他和我愛羅都是帶着殺意在攻擊對方。偏偏我愛羅的技巧是殺人技,是靠着一次次屠殺積攢出來的,最知道怎麼置人于死地。他……輸得一敗塗地。攻克了内心缺陷的我愛羅根本強到可怕,連守鶴都沒有放出來就能把他壓制得近不了身。如果不是最後生死關頭引出了咒印,終于壓住我愛羅一頭,他恐怕真會死在那兒也說不定。
這算什麼啊,佐助看着自己的手,自己努力到現在,還沒有大蛇丸的一個咒印有用嗎?想要變強,果然隻能去找他了嗎?
最後是怎麼結束的呢?
“一味追求力量、沉淪于複仇與憎恨是不會有好結果的,我以我的親身經曆勸誡你,佐助。”
“哈!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啊!要輸了于是開始說些冠冕堂皇的廢話了嗎?”
“我不會輸,你打不赢守鶴的。但是那樣木葉會被毀壞。鳴人知道我們兩個這樣,也不會高興的。”
……于是就結束了。
“佐助?”溫斐玉出現門外,“佐助你在家嗎?”
佐助沒動,也沒發出聲音。
“佐助?奇怪了,居然不在家嗎?訓練場也沒有。那還能去哪兒?”女孩的聲音逐漸遠去。
一味追求力量不會有好結果……嗎?可是沒有力量,更不會有好結果。就好比現在,他身處的,是這個逼仄的公寓,而不是熙熙攘攘的宇智波族地。就好比,出現在門外的,不是那個熟悉到讓人頭疼的聲音。那個人,他丢下了自己,去追尋更高的力量了。
過了半晌,佐助沙啞開口:“媽媽,我想要離開木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