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需要你們去照顧玫瑰花,你們可要小心,大人很看重這些花朵,如果出了岔子……”管家掃視一眼幾個“仆役”,面無表情地繼續說道,“當然,如果你們做得好的話,也會有獎勵。霍特,你去教教他們如何照顧花朵。”
一個毫不起眼面色蒼白的男子從一邊走過來,朝管家點點頭,帶着一群神色各異的玩家走出這裡。陽光直直照在身上,他的皮膚愈發白了,像是一尊雕琢好的石膏像似的,毫無生機,玩家們面面相觑,最後一個女孩站了出來。
“霍特先生,”伶俐活潑的女孩跟在他身後試圖打探些消息,她揚起一個可愛的笑臉,“請問一下公爵大人有什麼忌諱嗎?我們是新來的不太了解,怕惹惱了大人。”
看他沒什麼反應,另一個稍顯安靜的女孩也插話幫襯着她。
“是啊,這畢竟是我們的第一份工作,如果因為失誤失去了這份工作我們會很難過的。”
霍特終于有了點反應,轉身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們,像是看一堆死物,活潑一點的女孩子縮了縮,往另一個女孩身後躲了躲,他轉回去,宛如卡帶了的機器人半天才吐出一句話。
“公爵大人不喜歡有人碰她的花。”他像是許久沒有說過話一樣,嗓音有些嘶啞。
“那、那我們怎麼照顧花啊?”
這次沒有回答,他繼續走着。
花田裡到處彌漫着醉人的香氣,花朵枝葉旺盛,朵朵飽滿而又豔麗,像是花兒裡流淌着汩汩血液,格外有生機。邊上有一座小木屋,霍特停下走進去,片刻後拿出一個精緻的、銀鑲金邊的小壺,他小心翼翼地站在花田旁,戴着白絹手套,手裡拿着那支小壺,在花田裡澆水,等澆過了幾株後,他才像突然想起身後有人,直起腰身領着他們走到剛剛那座小屋。
幾個人忌憚又小心地觀察着他的動作,排好隊一個個走進去,裡面空空的隻有一張桌子,上面有各種瓶瓶罐罐,瓶子裡分裝着粉狀物和液體,還有幾個與他們人數相等的小壺。霍特灰白的臉上僵直地勾起一道弧線,向他們介紹起這些東西。
“……對了,我需要幾個人去特殊的玫瑰田裡“除蟲”,你們挑選出三個人來,記住千萬别碰到它們,如果碰了——”他慢慢轉過頭,盯着他們,“這些嬌貴的花會生氣的,我也會生氣的。”他輕聲呢喃着,半分鐘後突然停下,恢複了之前面無表情的模樣,開始演示起來。
“誰去除蟲?”制作好藥劑後霍特就讓他們交出三個人,他們面面相觑,剛剛那個稍顯安靜的女生舉起手來,“我去。”“那、那我也……”“你去澆花。”
她打斷了女孩的話,遞給了她一個眼神後站了出來,“我們一組出一個人吧。”
“我們組就我來。”一組走出來了一個中年男人,肌肉男稍加思索也站了出來。
“這些是藥水,你們就站在邊緣澆花,裡面的不需要管,每一株花都有定量,如果用完了……”他僵硬的仿佛一個機器,卡殼了半天才繼續說了下去,“就按照配方自己配制,錯了的話後果自負。”霍特領着幾個人走到了花田邊,一邊走一邊說着,“至于你們,跟我到另一個地方完成你們工作。”
“就在這裡,殺死他們,殺死他們……不能碰到、不能……碰到……”他斷斷續續地說着,之後就如同完成了使命,徹底地不動了。
“您好?霍特先生?”女生試探性伸手在他面前揮了揮,毫無動靜。“看來是要靠我們自己了。”她說道。
“他說要殺死他們?殺蟲?”中年男人掃了一圈花田,一朵朵漂亮的花随着風搖曳,并不像是有蟲的樣子。“這個‘蟲’估計是其他的東西。”什麼樣的東西算是蟲子呢?
語音剛落,那花田裡就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音,看不清身形的血色怪物匍匐在地上,血迹在他們身下蜿蜒,朝着他們爬來,伴随着無意義地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