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說着,它也跟着疑惑,不明白自己身上發生的變化。奚朝摸了摸它的頭,目光落在虛空一點,正正好定格在其中一人臉上,和他隔着扭曲的時空對視。看似溫和的眼神下是荒蕪與冰冷,仿佛一柄鋒銳無匹的劍,沉沉睡着,卻依舊讓人心底一栗。
“那就拜托你幫我翻譯一下吧?”
“好~”
幾個被牢牢綁在一起的人閉着嘴沉默,本來仗着人聽不見他們的談話聲就一直在叨叨的人渾身一震,半天後才敢小聲問。
“不是說聽不見嗎?”
“這個玩偶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當時我們的那個就兇的要死?”
“閉嘴,不是說它能知道我們在講什麼嗎?”
“安心啦,既然叫它翻譯肯定是我們還有利用價值,等過一會沒了價值才需要害怕吧。”
“墨子!都說了管管你家隊員!”
“跟我有什麼關系……”
“請問你們讨論完了嗎?”
泠泠的聲音在耳邊炸開,叫他們讪讪然安靜下來,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
“雖然很想等各位說完,但我之後還有事,隻能請你們先回答我的問題了。”
“你問吧。”
那個叫墨子的人很快說道,識時務者為俊傑,剛剛那一出對戰着實讓他們不想再招惹這兩個人,打起來兇的跟不要命一樣。而且眼前的人還隐隐感覺有所保留似的,還是老實一點為好。
“我想知道,那位一開始就不見了的第五位玩家,他在哪裡?”
她一句一頓,慢條斯理地說着,一面計算着時間,應該能撐到她過去。
“他被人打了一頓,搶走了參與遊戲的名額,現在估計還扔在哪個座位下吧?”
他們這種被剝奪身份苟活着的人,是沒辦法對同樣身份的人動手的,成為正式玩家的資格也隻能靠着規則搶奪。但一次副本開啟能實現這一點的機會是有限的,這也導緻競争更加強烈。
本身機會就很少,更别提本場副本中喪失玩家身份的人可以不用搶就能獲得參與每一次狩獵的機會,這就更讓人眼紅。一般沒過多久就會被不以傷害性命為前提的喪失行動能力,他也是被人提前綁了騰出來一個名額。
不過這種好事真的很少,畢竟第一輪就淘汰那也是真新人了。之後不管是現在的團體狩獵一大幫人搶一個玩家身份,還是之前遊戲過程中都要有點實力才能成功。就更别提騰出一個名額的事情,那都是第一把遊戲開始時就已經決定好了的,誰能想到他竟然連第一輪遊戲的開頭都沒過呢。
這種随機挑副本也不看攻略,臉黑的要命還很慫的純新人真的很少見啊,墨子感歎,也不忘回答奚朝的問題。
“我還記得大概位置,就在左上二三條走廊吧。”
失去玩家資格後,雖然他們的異化沒有暫停,但依舊沒有了另一種視角,隻能看到表世界的事情,所以他們也沒辦法收集到隻在裡世界才能看到和觸碰的線索和道具。這也是他們為什麼一開始那麼着急的原因,畢竟一開始不拿下一個玩家資格,那麼之後就算重新開始遊戲也過不了後面的流程,照樣隻能以死亡作為結局。
“非常感謝各位的回答,不過還要委屈一下在這裡多待一段時間,免得各位去騷擾我的隊友了。”
更多遊戲細節奚朝并沒有詢問,問也不會有結果。這種幹系到之後遊戲進程的事情肯定會被禁止,況且她來到這個副本的目的也與玩遊戲無關,自然不會在這上面投入更多精力。玩遊戲真的很消耗精力啊,習慣沉睡的奚朝摩挲了一下手杖,苦惱。
臨走前還不忘感謝被牢牢捆在一起的幾人,雖然視線和注意力完全不在上面,隻是走個過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