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到魏青放開他年夏都沒反應過來。
年夏呼吸急促,腦子裡像是在炸煙花,理智崩的一片一片的。
他下意識的摸了摸嘴唇,有點懷疑這究竟是他的幻想,還是真的……沖擊力太大,他好像忘了剛剛發生什麼了。
魏青怕對方坐的時間太長寒氣入體,伸手把人從上面抱了下來,沒忍住又低頭親了一下。
年夏瞬間炸毛:“你,你,你幹什麼呢你!”
魏青:“?”
“剛表白完,後悔了?”
年夏兩眼發直,差點咬了舌頭:“什麼時候表白的,我怎麼不記得了。”
魏青氣結,摁着人狠狠的吻了下去,甚至趁虛而入掃蕩一番。
半晌後他擡起頭,餍足的勾弄着年夏的耳垂,聲音暗啞:“現在想起來了嗎?”
年夏羞憤的低下頭,哼哼道:“想,想起來了……”
現在他不僅徹底回憶起來了,甚至還想到了自己那磕磕絆絆的告白。
啊!能不能再重來一次!
明明還提前想好了很多浪漫的話,結果就說了最後一句,還磕巴的要死。
魏青現在看着年夏哪裡都覺得喜歡的要命,要不是怕吓着對方,他又想親了。
“回去吧?起風了。”
他伸手整了整年夏的衣領,忍不住揉了揉對方的後頸。
魏青此刻也是歡喜的不行,昏迷的這段時間裡仿佛做了許多夢,每個夢裡都有年夏的身影,但一伸手便化作了泡影。
想要見到年夏的念頭猶如野草瘋長,到了最後都成了一種執念。
就算再重來一次,他也會毫不猶豫地沖進火場救人。
即便是粉身碎骨。
魏青珍重的把年夏擁進懷裡,喟歎一聲。
還好老天待他不薄,撿回了這條命,所以這一次他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開夏夏了。
幸好,夏夏也喜歡他。
他大抵是把這輩子的運氣都用到這裡了吧。
年夏感受着從對面傳來的溫熱以及那沉穩的心跳,鼻尖滿是魏青身上的味道,他有些安心的靠了上去。
“魏青……”
“恩?”
年夏蹭了蹭臉,有點不好意思,但實在忍不住,于是扭捏的問道:“你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魏青仰起頭思索了一會兒,半晌後搖搖頭:“想不起來了。”
年夏小小的掐了他一把。
什麼叫做想不起來了!敷衍!
魏青笑着握住人手,側頭親了下耳廓:“真想不起來了,一開始隻是當朋友,可後來每次見到你心裡都會很開心,看不到就會難受,會擔心是不是喜歡上别人了。”
他低頭看着年夏的眼睛,眸底滿是細碎的光:“那時候我就意識到,我一定是喜歡上你了。”
年夏嘴角不住上揚,他用力抱着魏青,點頭道:“我也是,你這幾天躺在裡面不知道搶救了多少次,我……”
年夏死死咬着下唇,唇色發白,尾音有些發顫:“我總是會幻想你是不是出不來了,醫生每次來找我對我來說都是一場宣判,我害怕他們跟幻想中的一樣,說出那些話。”
“我知道,我知道,”魏青心中大恸,把人死死按在懷中,他喉頭顫動,鹹澀的液體順着喉嚨流進心底,他不敢想象年夏這麼多天一個人到底是怎麼撐下來了,“對不起,夏夏。”
年夏緊繃的情緒終于宣洩而出,他緊緊攥住魏青的衣服,肩膀聳動,像是終于找見家的孩子,終于能訴說所有的委屈。
“别哭了夏夏,”魏青把人的臉擡起來,有些心疼,“眼睛都腫了,明天要難受了。”
年夏哭的太狠,現在還在抽泣,他用力眨了眨眼睛,好像确實腫的擡不起來了。
完了,這回去不得被人笑死。
年夏一頭杵到魏青肩膀上,不想活了。
魏青失笑,伸手揉了下對方的頭頂:“走,買個冰糕冷敷一下。”
年夏點點頭,這會兒心裡所有的感情宣洩一空,那些恐懼和痛苦全部消失,隻剩下了滿漲的甜蜜。
“等一下,剛剛那隻小貓……”
年夏走了兩步忽然回頭,才發現台子上那小貓早就被吓跑了,連火腿腸都沒吃完。
魏青跟着看去,卷起袖子往回走去:“我去找找它。”
兩人在草叢裡打着手機電筒找了半晌,才終于在一個廢棄的花盆裡找見了那種小奶貓,此刻正縮成一團瑟瑟發抖,胡須上還沾着一點火腿腸肉沫。
看着它這幅又慫又可憐的模樣,年夏沒忍住笑出了聲。
“帶回去吧,這貓太小了剛斷奶,過幾天一降溫就會凍死了。”
小貓太小,魏青一隻手就能托住,他抱住貓從草叢裡跨了出來,一身的髒葉子。
年夏替他打了打,兩人一起往外走去。
路上不知是誰的手背碰先碰到了,慢慢的變成了十指相握。
年夏偏過頭努力壓下臉上的笑意,但是即便是繃着臉,笑意也會從眼底溢出。
即便是晚上睡前用冰棍冷敷,第二天醒來年夏的眼睛還是腫成了單眼皮,他默默地戴上了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