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夏最近總是做一些奇怪的夢,醒來的時候又會忘掉,隻記得開頭是一個白色的房間,推開門房間中有很多立柱,一個個光團在上面懸浮轉動,仔細聽的話,仿佛有很多人在說話,卻什麼也聽不清楚。
他被吸引着走過去伸出手,然後記憶就在這裡戛然而止。
他應該是看到了什麼,但是關于那之後發生的事情,在醒來的那一刻就會全部忘記。
年夏洗了把臉,冰涼的水流帶來一絲清醒,這幾次反複做同樣的夢讓他心中十分不安,像是在預兆什麼一樣。
說起來自從魏青走後,系統再也沒有露面,安靜的有些詭異,甚至時不時的連電流聲都會中斷,就好像暫時離開了一樣。
疑惑之餘年夏也是松了口氣,這樣也好,魏梓最後一次手術就在今天,這個節骨眼不能出岔子。
天氣愈發冷了,從早上就開始灰蒙蒙的下着雪,地上鋪滿了一層,到下午的時候不僅沒有停,甚至有着變大的趨勢。
早上和魏青打了通電話,說是最早明天才能回來。
那就是除夕了。
兩人快多半個月沒見了,很多話又在電話裡說不出口,年夏強忍着思念故作輕松的道:“明天晚上回來阿姨給咱們包餃子吃,小梓今天就能做完手術了,正好明天醒來就能看見你,你可得早點回來啊,不然小梓到時候哭鼻子,我可不給你說好話。”
想到他和魏梓給魏青準備的禮物,年夏心裡就滿是歡喜和期待。。
之前他們生活都很艱難,自然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去準備,這大約是魏青第一次收到的新年禮物,好想明天快點到來,他真的好想魏青。
“好,等我回去。”
魏青往沒人的地方避了避,語氣溫柔的像是要把人溺斃在其中:“夏夏,我想你了,怎麼辦?”
年夏咻的心口被擊中,他臉上的高興早就掩飾不住,嘴上卻故作矜持:“恩,快回來吧,我也,也想你了,好了挂了啊。”
魏青看着被挂斷的電話,胸口仿佛被什麼給輕輕撞了一下,他低頭看了眼時間,有些郁郁的歎了口氣,真是難熬。
榮昊頂着一個雞窩頭還有兩個碩大的黑眼圈,再不複剛進來時候的清爽少年模樣,像是被榨幹了的社畜,一身的班味。
太可怕了。
魏青一個人帶動了他們全組的進度,别的組還在破譯第一段信息的時候,他們已經直接幹到第三段了。
現在連組長都隻剩一口氣吊着了。
不過全組沒有一個不佩服他的,整個破譯進度裡數魏青貢獻的最多,也是憑着這股沖勁,隻有他們組能在過年前回家,其他組估計至少還得一個月,到時候年都要過完了。
榮昊穿着拖鞋,卷起袖子打了杯咖啡,恍惚的踢踏着鞋子走了。
現在也就魏青還有時間能給家裡打電話了。
收起手機,魏青又變成了往常那副六親不認的模樣,連組長路過的時候都是悄咪咪的,生怕對方回頭提問自己的進度走到哪裡了。
有時候他都懷疑到底誰是組長。
a市這兩天都有大雪,最少得提前八個小時往回趕,現在還剩二十多個小時。
魏青捏了下手腕,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投入了眼前的屏幕上。
雖然破解出來一些信息,但是都是斷斷續續的,拼湊在一起也是前言不搭後語。
但是仿佛都是一些指令性文字,像是什麼任務之類的。
系統?任務?
它到底是在對什麼下着命令,目的又是什麼?
魏青對這團無機質總是有着莫名的厭惡感,這也是他如此拼命破解的原因。
這段時間裡除了破譯信息,他暗中還在試圖剝離,想要看看這個所謂的系統究竟是依附在什麼上面才能随心所欲的移動。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在這麼高強度的腦力活動下,很多人都撐不住回去睡覺了,隻有魏青的隔間裡還亮着燈,他不斷的重試,失敗,再重建,再失敗……
淩晨兩點,是所有人意識最薄弱的時刻。
一道身影悄悄地潛入了最深處的實驗室,朝着裝有黑色絲線的玻璃罩走了過去,他觀察了幾秒後,有些興奮的掏出了一個古怪的工具,那東西輕易的就插進了玻璃罩中,他調整角度,試圖将黑色絲線收到工具中。
就在這時,尖銳的警報聲響起,整個實驗室大門鎖死,紅色的燈光布滿整個空間。
“該死!被發現了!”
男人一咬牙,也不慌張,直接果斷用手裡的工具給玻璃罩開了好幾個孔洞,看樣子竟是想直接把那團黑色絲線放走。
監控室裡的人瞬間開啟廣播通知,另一隊人已經沖到了實驗室門口,打開門就看見了這一幕。
“快攔住他!”
隊長登時青筋都暴起來了,這一看就是有預謀的襲擊,要麼偷走實驗品,要麼幹脆兩邊都得不到。
這招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