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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受害者第六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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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順着她指着的方向看過去,看到菜市場後面靠南側的地方是一排排年久失修的筒子樓,又或者說是棚戶區,其實就是我國的平民窟。這種樓有一大特征就是住宅不帶廚房衛生間,都是一間一間的單間房間,一層共用一個廁所,家家戶戶門口擺個煤氣爐子燒飯,這是我對筒子樓的記憶。

季曉柔卻在這時向那個方向了走了過去,我疑惑了一下,問她:“喂,你去幹嘛?”她卻沒有理我,我再次說:“喂,你要去哪兒,等會去呀,等會我陪你去。”

她還是沒理我,老趙奇怪的問:“這誰啊?不你們組的?”我搖搖頭,轉而看到她走遠了,有些着急,于是說:“你們先等我下,我去看看。”

一般筒子樓住宅區的地方治安都不怎麼好,我擔心她碰到什麼流氓無賴瘾君子該給吓着了。

我匆匆跟上去,問她:“你到底去哪裡?”

她還是不說話,走到筒子樓下面,仰頭看去,我要也仰頭看去,突然就看到一個房間裡的窗戶突然啪一聲關上了。

蹊跷,必定有貓膩,作為警察職業的敏感性,我已經住了啪一聲關上窗戶的房間是那一層那一間了,我立刻向樓裡沖去,飛快的跑上了樓梯。

這種樓是沒有電梯的,一共五層,我氣喘籲籲的沖上了五樓,一腳踹開了剛才關窗戶的那扇門,門内有三個人,我不知道剛才關窗戶的是哪一個。

而就在此時,突然間一個人舉着一把椅子向我砸過來,我來不及躲開,被椅子砸倒在地上,那人再次舉起椅子向我猛砸,我又躲開,身後卻傳來了驚呼聲,我知道是季曉柔追上來了,我急忙說:“你快跑!去叫人!”

季曉柔卻站在樓梯口,一動不動,呼吸聲急促而且劇烈,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我,眼裡都是驚恐。好在我這時已經搶回先機了,倒地後也不起來,坐在地上狠狠一腳踹在他的腿上,打我的那人向後摔去,我一躍而起,撲過去,就想控制他,卻突然被人從後面抓住了頭發,我想也不想,反手抓着這人的手腕,就一個過肩摔把他摔在地上。

擡頭一看,剛才在屋裡的另外兩個人也動上手了,一個被我摔了,另一個此時一拳就打了過去,我立刻躲開,拔槍,槍口指向眼前攻擊我的人,一手抓着他的手臂,一手就把槍口怼在了他的大腿上,扣動了扳機。

一聲槍響,被我打準的那人摔了下去,另外兩人愣住了,我後退站好,喝令另外兩人抱頭蹲好,那兩人看着槍口蹲了下去,我轉頭再去看季曉柔,就看到她蒼白着臉,摔坐在了地上。

然而此時我也顧不上太多,一手握槍,一手掏出手機打電話給盧連成,告訴他們情況,盧連成立刻問我具體位置,說已經聽到槍聲了,大家都吓了一跳。

很快,所有人都趕過來了,那三個人都被抓了起來,我看着三個人被控制,松了一口氣,去看季曉柔,就看到她依舊坐在地上,蒼白着一張臉。

我伸手把她拉起來,說:“别怕,沒事了。”

她卻在此時顫抖起了,渾身顫抖,抑制不住的眼淚往下流着,說:“我還是那樣沒用。”

我疑惑了一下,拍拍她的肩,說:“正常的,普通人有幾個見過這種陣仗,沒吓暈不錯了。”季曉柔卻搖頭,不停的重複着:“沒用,還是那樣沒用。太沒用了!”

她說着,轉身,踉踉跄跄的向樓下走去,我無奈了一下,轉而看着一起過來的老趙,跟他說:“你先把這三帶回去審審,尤其是這個。”我指着我剛一進門就拿椅子打我的那人說:“肯定跟搶劫案有關,我去看看季曉柔。”

老趙點了點頭,我轉身下樓追上了季曉柔,她還是渾身發顫,就像是站在冰天雪地中一樣,其實今天的陽光看着還是不錯的。

我拉起她的手,她的手指還是冰冷的,我想了想,把身上的警服棉外套脫下來給她披上,說:“這不是沒出什麼事嘛?别擔心了。”

但她還是一直顫抖,我沒辦法,于是就在附近便利店裡買了一杯熱奶茶給她,拉着她坐在陽光下的馬路邊上,默默的陪着她。

過了好久,好久,她才說:“對不起。”

我一愣,說:“你有什麼好對不起我的。”

她說:“我當時想去幫你,可我不敢。”

我随口說:“你也幫不了什麼,最明智的就該是跑回去找支援。”

“可我連腿都挪不動。”她大大的喝了一口奶茶,吐出一口熱氣,此時似乎才好一點,又說:“我十二歲那年,我媽媽說,快跑,快跑!于是我跑了,我拼命的跑,拼命的跑,跑到街邊找到電話,打電話報警,後來警察來了,我帶着他們去了我家,就看到我媽媽......”

她說到這裡,沒再說下去。我想想了一下當時的情景,肯定很慘烈,一個十二歲的小女孩,經曆過這種事,她能做的事情不多,能知道報警,并把警察帶到家裡,甚至說她能活下來,就已經非常了不起了。

我伸手攬住她的肩膀以示安慰,并沒有說話。她又說:“媽媽讓我跑的時候,我其實手裡還握了一把刀,是媽媽跟那些人搏鬥時掉在地上的,我一直覺得我當時還能做些什麼,可是我太沒用了,我當時要是在勇敢一些,膽子大一些就好了。”

“你已經很勇敢了。”我抱着她的肩膀跟她說,她搖搖頭,說:“這幾年,我一直想把自己鍛煉的勇敢一點,可是沒用,遇到危險的時候,我心裡還是會怕,會發抖,今天連腿都挪不動,我真是太沒用了。”

她完全陷進了自責中不能自拔,我于是說:“你都不知道你幫了我多少忙就,剛才拿椅子打我那家夥,說不定就是劫匪呢,你為什麼會找到這裡來?又是直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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